舒忧没睡,从杭宣被池渊一路带进了大办公室后,他就盯紧了那扇门的动静。
舒忧对杭宣挥挥手,挥完就有点儿后悔,脑袋里冒出他老板那一声嗤笑,“你敢多跟他说一个字儿试试。”
做助理呐,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少说话。
杭宣眉开眼笑的走过来,用气音问好,“舒助理。”
舒忧也对他笑。
昨天接机时还是灰头土脸的一个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漂亮养眼的小哥哥。
说不是被爱情滋润的,舒忧都不信。
他看杭宣没穿外套没戴围巾,不像是要走了的样子,便问,“要干嘛去?我可以代劳。”
杭宣摆摆手,“不用不用,池渊说...池总说外面有茶水间,我想把它洗干净。”
茶水间里。
舒忧对着这位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老板家属的人满心抓狂,被好奇心害的。
他看杭宣拧开水龙头就伸手下去,吓的赶忙制止,“别!这是冷水!往左边拧,等一下下就出热水了。”
杭宣听罢照做,感叹道,“真的好方便。”
舒忧胡乱应了一声,没再张口,就那么一句问题死死堵在嗓子里,憋的他快要萎靡。
杭宣洗完,甩甩手上的水珠,歪过头对舒忧笑道,“我好了,我们出去吧,你也赶紧休息一下。”
舒忧还是没能憋住,接了一小杯咖啡,又问杭宣要不要。
杭宣好奇的嗅嗅鼻子,试着道,“那就,要一点点。”
咖啡不算苦,但还是让杭宣皱起眉心。
舒忧心想,怪不得过年回家了短短几天,就能让他们老板这样牵肠挂肚。
“闻着好香,怎么喝起来是苦的。”杭宣喃喃。
舒忧说,“这个提神,怕苦也可以加糖。”
“提神?”
“嗯,多少有点儿提神的效果。”
杭宣有点儿不好意思,手指摩挲在杯底。
“还有一次性杯子吗?我,我想给池渊...给池总端一杯,他中午没空休息。”
三十一.
池渊不怎么喜欢喝咖啡,要喝也会加很多糖。
杭宣把刚刚和舒忧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问,“对你会有效果吗?”
池渊却问,“舒忧还说什么了?”
杭宣纳闷,“就回来了,没说什么。”
池渊在心里笑,行吧,算他懂事。
懂事的舒忧还在处理文件,眼神往大办公室门上一瞟,心想,“大约这就是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的两人在拆礼物。
杭宣生怕打扰到池渊,本来是坐在沙发角落里玩儿手机,准备等到两点就走人的。
池渊却怕他无聊,要他把那堆放着碍事儿的礼物盒子全拆了。
“这些都是什么?”
“情人节送来的礼物。”
杭宣拆蝴蝶结的手一顿,五味陈杂,只是一瞬间胸口就闷的特别不是滋味。
“... ...这么多人给你送礼物啊...”
池渊放下钢笔,走来拿过他手上的盒子,随意撕了包装纸。
是一把折叠雨伞,还配了一张明信片,上书:想陪伴你走过每一个晴天雨天。
杭宣看了一眼署名,是个很可爱的名字。
池渊轻笑道,“是个实用的礼物,分下去应该会被抢着要。”
杭宣没吱声,默默把卡片放在一旁。
池渊又拿起一个礼物盒,拆开后里面是瓶钢笔墨水。
“这个也实用,可惜分下去没人要,估计只能我用了。”
杭宣终于听出问题来,“分下去?”
池渊眼里尽是笑意,“礼物有外面这群人送的,也有其他人送的,送了我又推不掉,那收下了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理都行,索性就给员工们分下去。吃的大家一起吃,用的谁缺谁就拿,也算是这两年我们小公司的变相福利了。”
杭宣终于透过一点气儿。
可拥挤在全身的失落感和无力感依旧拥挤。
池渊又折回沙发椅里,看了两行字,重新抬起头。
杭宣拆礼物不像他似的粗暴随意,他一点点撕开粘合处,尽量让包装纸都完完整整。
池渊瞧不清他的表情,垂着脑袋拆的无比认真。
他问,“杭宣。”
杭宣应到,“嗯?”
明明拆礼物这样开心的事情,偏偏被他拆出了委屈巴巴的感觉来。
池渊说,“今年情人节我送了份礼物给自己。”
“是吗?是什么?”
池渊不答,又问,“你有没有收过情人节礼物?”
杭宣抿起唇,鼓起勇气道,“没有啊,如果...如果占了便宜的那两盒蛋糕算的话。”
池渊笑了笑,“既然都占了便宜,那怎么能不算呢?”
杭宣也分不清这种纠结的感觉,到底是泛起了甜蜜,还是变得更加苦闷。
礼物拆完,依旧是各色的巧克力最多。
杭宣把纸盒和包装纸都叠好压在一起,抱到胸前。
“我要走了。”时间显示一点五十,杭宣跟池渊道别。
池渊看看那些巧克力,双标的厉害,又觉得那些是别人送的,他不想借花献佛。
还是下回亲自买给杭宣吧。
池渊帮他把围巾又紧了紧,“下午准备去哪儿?”
“到处转转,不会跑远的。”杭宣享受池渊给他的亲近,“我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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