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心软的一塌糊涂,甚至脑补出了“你外面有船”这种责备。
“情人节那天,舒忧看到有位老奶奶淋雪在卖这些手工品,一口气全买下来了送给我们员工。”
池渊打开玻璃门,把小船拿出来放在杭宣手上。
“他说把最好看的小船留给我了,就是这只。”
杭宣开始懊恼自己,因为巨大的失落感而降下去的温度又重新席卷而来。
刚看到的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很多猜测。
甚至猜到会不会是池渊发现他把小船藏在了抽屉里,走时悄悄带走的。
可这只根本不是他编的啊。
杭宣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一圈,小声道,“是很好看,船尖上还涂了点红色。”
池渊把小船又放回去,牵着杭宣往沙发床走。
其实那根本不是涂的颜料,那是他握着它讲电话时,扎破了手心浸上去的血。
靠枕当做枕头,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池渊依旧是前胸贴后背的把人拥在怀里。
他轻声问,“你折的那只小船呢?”
杭宣已经快要把自己蒸发了,一动不敢动,梗着脖子,尤其是这么近距离听了问话的耳朵,热烫的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杭宣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烧晕了脑袋,他支吾道,“在你屋里,床头柜的抽屉里。”
乍一听池渊还以为是山海观,但想想杭宣只有在两人一起做卫生时才进过他的屋子。
“等过年回去,我就把它挂在钥匙扣上。”池渊握着杭宣纤细的手腕揉了揉,“希望我爸没去乱翻乱扔。”
杭宣都要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心理快感,眼睛蒙了一层水色。
“我...要是扔了,我再给你编一只,好么?”
池渊闷闷的笑出声,“当然好啊。”
说不困的人反而先睡着。
池渊闭着眼神游了半晌,鼻间嗅着相同的洗发水味道,嘴唇轻轻的亲在了柔软的发尖上。
三十四.
杭宣还是懵的。
他抱着书坐在图书馆的长桌前,一道数列题都没解出来。
别说解出来了,就是连题目都没看懂。
满脑袋都是池渊。
闹钟压根儿就没响,他醒过来还是因为舒忧敲门。
池渊沉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进来。”
杭宣想至此就憋着嗓子“嗷呜”一声,把又烧起来的脸蛋埋进了书页里。
当时那种场景,怪不得人家舒忧会一脸惊讶吧。
他一睁眼就是池渊的下巴,他连他什么时候翻的身都记不起来。
脑袋也从靠枕上睡到了池渊的胳膊上,一整个儿被揉在了暖和舒服的怀抱里。
怪不得睡的那么死!
杭宣手指抓在桌面上,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嫌弃自己才好了。
“天啊...我真是...”
杭宣低低的哀鸣,羞耻的恨不得把签字笔戳进太阳穴里。
可是除开羞耻,满身满心都要溢出来的甜蜜和兴奋能让他回味到...至少能回味到过年吧!
手机振动打断了杭宣的呜呼哀哉。
池渊:就在图书馆等我,晚上一起去看电影。
杭宣咬着唇回复:好。
池渊:这么乖?都不再多问两句?
杭宣屈起腿踩在椅子的横栏上,把自己团成一团。
杭宣:我都听你的。
池渊笑叹了一声,对舒忧说,“你说他能意识到这是约会么?”
舒忧这个不是单身狗的人都受不了这样的酸臭味。
“劝你行行好。我问你啊老大,要是下午敲门的不是我呢?”
池渊笑道,“谁都无所谓,我还不能午睡了怎么的?”
舒忧哽住,“这是重点吗?啊?而且那会儿都快三点钟了!”
多睡的那一个小时里,不知道偷亲了多少下。
额头,眉心,鼻尖,脸蛋。
为此而牺牲掉一小时工作时间,难道不值得么?
池渊叹息,把文件签好了字丢给舒忧,赶人道,“忙你的去吧。”
数列是别想看进去了。
杭宣把书放回原位,去科幻小说的划区拿了一本。
就是初来乍到第一晚,在阳台上等着池渊洗完澡时看的那本。
杭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连日来越发浓郁的阳光洒在身上,晒一会儿就暖洋洋的。
可惜连科幻小说也拯救不了他了。
满、脑、袋,都是、池渊。
杭宣干脆放弃了,趴在桌上望着林荫小路上来往的人群。
不乏手牵手的情侣。
杭宣羡慕的要哭。
但是,杭宣握住自己的左手腕,这里也被池渊牵过很多很多次。
杭宣眨巴着眼睛出神。
天空很蓝,白云如絮。
他知道在云层之上,絮絮的云丝会变为浓白而大朵的云团,美丽又震撼。
即使他是从小小的窗口望出去,也被惊到哑口无言。
杭宣抿唇笑起来。
当时他还一惊一乍的,入眼尽是蓝天云海,他依旧能看的津津有味。
陡然又出现了一架飞机,穿过云团带出长长的白色尾巴。
他“啊”了一声,反手就去捉池渊的袖口,“看啊,飞机线!”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新鲜在池渊看来可能就是大惊小怪罢了,他赶忙放手,脸都涨红了,小声道,“我看到了飞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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