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舒柏晧依旧拒绝道:“我们还有事,请你离开。”
“你们这是要赶我走?”张鹏说。
“没有,”舒柏晧说:“我们只是友善地请你离开。”
张鹏一顿,沉默了半秒,然后突然一言不发地,将手机掏了出来,对着温博凉的方向便是一顿猛拍。相机闪光灯没关,灯泡正对着李则砚和舒柏晧的眼睛,晃得他们眼前一白。
“操!”李则砚猛地眨了眨眼睛,伸手拍了一把张鹏的手背,把他手机抢了过去,“你拍什么呢你?!”
张鹏死死抓着手机,将手机护在自己胸前,然后大声说:“放手,你们难道还要砸我手机?”
“是你先拍照的!”李则砚大声说。
他们这边越吵越凶,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温博凉立刻站起身,向他们走了过来,说:“怎么回事儿?”
李则砚说:“这个无良记者,上次采访了罗伯茨还不够,现在还要采访你,我推了,他就不依不饶,还搞偷拍那一套。”
“请你将照片删掉。”温博凉沉声说。
他们的摊位上放了几台笔记本电脑,等人稍微少一点的时候,他们会抽空调试一下程序,张鹏突然拍照,很有可能把电脑屏幕上的信息给拍进去,这样一推送出去,不说罗伯茨了,所有和他们一样从事压缩软件的公司,都能看到他们的源代码。
张鹏不肯还,大喊道:“你们拽什么拽?一个破烂公司,不就是运气好捡了个大便宜,难道你们还能捡一辈子运气都这么好?这么差的人品,我看你们不出三天就倒闭!”
这话谁也忍不了。“我呸!”李则砚一口唾沫喷在张鹏的脸上,说:“老子刚刚跟你好好说话是给你点面子,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了。你自己也不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狗屁东西,你拍一个外国人的马屁,国家给你的九年义务教育是特么喂狗了吗?”
张鹏被口水糊了眼睛,他眉毛鼻子嘴巴皱成了一只包子。
小周一手扶着头顶的五角星的角,转头就跑去请会场保安。温博凉伸出手臂将李则砚微微一挡,没让李则砚冲到。舒柏晧也赶紧拉架,他拉住李则砚的手臂,说:“别动手啊,这是展览会会场,到时候打起来,保安警察一来,我们连比赛资格都没了。”
李则砚挣了挣,让温博凉和舒柏晧松手,说:“我难道连着都不知道?”
他忍着这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他妈的,这群键盘侠,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找噱头,我们老总为了开发项目高烧进医院,他们知道吗?!”
张鹏被李则砚刚才那样子给吓着了。李则砚他们人多势众,还有一个真能打的没动手在劝架。他只有一个人,还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时候,最后的办法就是赶紧走。于是他往后连退两步,一下撞到了围在他头顶转的无人机上。
这时小周带着会场的保安和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察来了。保安询问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张鹏立刻倒打一耙,说:“我就是个普通参会人员,看见他们这边的项目挺对我胃口的,就过来看看,结果这些人,可嚣张得很,目无王法,要打我!”
警察开始记录,问舒柏晧他们:“你们负责人是谁?”
“是我。”温博凉说。
“是这样吗?”
“不是。”温博凉回答道。
“当然不是,”舒柏晧抢着说,他指着张鹏,说:“这个人是记者,想要采访我们,我们拒接了,他就偷拍。”
会场保安脸色一沉,为了展览会以及后续比赛的保密性,会场是对媒体人员封闭的,所以如果舒柏晧说得是真的,张鹏的真实身份是记者,那么他的行为便违反了规定。
保安质问小周,“是这样的吗?”
“您可别听他们瞎说,”张鹏颠倒黑白道:“你说我是记者?你搞笑么?你有什么证据?真是造谣一张嘴!”
张鹏这样靠写字吃饭的,别的没有,就一张破嘴特能说。
舒柏晧将张鹏给他们看的剪报,还有给他的名片都拿了出来,说:“那你说,这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张鹏轻蔑的冷笑。他今天来,可不是来逛菜市场的,他是真的想搞点大新闻。所以事先做了不少准备。他指了指新闻和名片上的名字,道:“这些新闻是‘章鹏’写的,我又不是章鹏,我是张鹏,弓长张,”他从领子下摸出名牌,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一样一样地在舒柏晧面前一晃,说:“舒总监,你认字么?不认字赶紧回去学,别在这儿跌人显眼。”
舒柏晧一看,张鹏胸前的名牌真的是章鹏。这意味着,要么新闻是张鹏有笔名写的,要么他现在用的名牌是他的假身份。
张鹏有些得意,道:“你们现在怎么说?总不会说这是我的笔名吧。如果你们非要这么说,那我也能说,这名儿是你们的花名呢!”
李则砚后牙槽咯咯地响,咬牙切齿说:“真特么欠揍……”
安保人员和警察看了一下张鹏的剪报,一时也拿不出主意,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先这样吧。”他对张鹏说:“你呢,到别的地方转转,别盯着这一个摊位。”然后又对舒柏晧他们说:“你们呢,态度好点,别这么冲。”
李则砚这次不只是后牙槽在响了,就连拳头上的骨节也跟着吱咯吱地响,“别特么让我知道这小子住哪儿?”李则砚手舞足蹈地对着张鹏比中指道:“你以后最后白天回家,知道了么?!不然早上,我看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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