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想的话,现在就可以推开我。”肖遇弯起唇角,露出惯有的蛊惑笑意。叶间主动伸出手勾住他脖子,低声说道:“不,我想”
叶间被一阵手机铃声从睡梦中吵醒,肖遇总是会二十四小时待机,因为随时都会有新的案情发生。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肖遇正在跟人通话,床头灯打开着,叶间看见他的脸色变了,放下手机后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叶间紧张地问。
“落叶在医院失踪了。”肖遇神色凝重的回答。
叶间大惊,一骨碌跳起来套上衣服,追上去喊道:“等等我,我跟你一块去!”
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天还没有亮,马路上基本没有车辆,他们很快赶到医院,江医生已经等在门口,一见到肖遇就着急的说:“我们是怕白天病人太多,就把给孩子复查的事安排凌晨这个时段,本来都好好的,一切都很顺利,轮到落叶时护士把她推出病房,临时想起来没有拿病历,等再回来时就发现她不见了。”
落叶无法行走,她不可能去远的地方,肖遇问道:“有没有在附近找过?”
“已经在找了,但现在还没有消息,而且保安也说没看见有人出去过,我想她应该还在这栋大楼里。”江医生是这群孩子的主治医生,跟他们朝夕相处,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
“最近有什么人来看过他们?”肖遇觉得事情不简单,落叶那么听话,她不可能无故失踪。
“心理老师来过几次,都是例行访问。”江医生想了想说,“还有就是一些领导过来慰问,我们从来没有放任何可疑的人进来过。
“先别管这些了,找到落叶要紧!”叶间焦急地说。
“你们留一部分看护那些孩子,其他人继续找,我会跟局里联络。”肖遇沉声说道。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幢大楼,它耸立在似明未明的天色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无形中透出一股压抑。警局已经派人赶过来,江医生领他们到落叶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在楼道的电梯旁,她本来就乘坐电梯到五楼去复检,但凭空就消失在这里。
“她会不会自己坐电梯走了?”叶间猜测道,“要不我们去上面找找吧?”
为了保险起见,肖遇让江医生等人乘坐电梯寻找,而他们两人则走楼梯。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凌晨的病房尤其安静,偶尔响起一两声咳嗽,每层楼都有值班护士台,但她们都表示落叶没有来过。
“她没有理由要走啊,你说她会去什么地方?”他们继续往上面楼层走,叶间问道。
“这些孩子心理都很脆弱,他们现在受不起一点刺激。”肖遇的神色很凝重。叶间吃了一惊:“你是说有人在他们面前说了什么?”
除了这个,肖遇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向安静的落叶突然离开。叶间越来越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
“人应该还在这栋楼里,先找到她再说。”说完肖遇脚步一顿,侧头问道,“你听见什么没有?”
叶间愣了一下,楼梯上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却有一阵歌声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他脸上大喜:“是落叶,肯定是她!”
他们循着声音急步往上走,歌声越来越近,竟然是从顶楼传过来的。医院的电梯可以到达各个楼层,顶楼也不例外,而且为了方便病人出行,每一个楼层都没有台阶,就算是坐轮椅的病人,也可以上去。顶楼一般是用来晾晒医物用品的,比如床单及病号服一类,所以露台很空旷,他们很快就看见了落叶。
她坐在那层防护台上,轮椅停在一旁,由于腿部残疾的关系,她一直都穿着长裙,露台风很大,她的头发跟裙子都飞在风中,看起来马上就要趁风离开。她仍在唱歌,声音空灵而清脆,似乎没有发现有人靠近,肖遇示意叶间噤声,悄悄从后面靠过去。
她所坐的那个位置太危险了,离地面足足有十二层高,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叶间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明白肖遇的意思,落叶会来到顶楼,并爬到这个防护台上,不会没有理由。他们小心翼翼靠近,脚步踩在地面上明明没有一点声音,落叶却在这时候停下歌声,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叔叔,你们来了。”
肖遇和叶间都吃了一惊,他们对视一眼,肖遇说道:“落叶,那里太高了,我先抱你下来。”
“不要,我不想下来。”落叶摇着头,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看起来摇摇欲坠。
“乖,听话,跟我们回去,医生和护士都在找你呢,他们都急坏了。”叶间尽量放缓声音,一步一步靠近。
“叔叔,你不要过来。”落叶向旁边挪了一步。
叶间怕刺激到她,急忙停住脚步:“好,我不过去,你坐在那里不要动。告诉叔叔,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到这里来?”
“如果我一直坐得这么高,善志是不是就可以看见我?”落叶抬头起,晨阳已从东边露出来,但在阳光没有照耀到的地方,依旧是混混沌沌的昏暗。
“是谁跟你提过善志?”肖遇察觉出异样。
“我没有想过要害善志的,但如果我没有说那些话,他或许就不会死,我是不是做错了?”落叶情绪很低落,“我只是按哥哥的话去做,他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得救,不是我让善志跳下去的,真的不是我,但是为什么他们都要说是我害死了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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