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 那麻烦您了。有值班的人也可以的,不用您亲自过去。”宁远这通电话已经打到了尾声, 听到脚步声, 一回头正好和他哥撞上了。
“好,我知道了, 你们过来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
宁致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那边的声音随即传到了耳朵里,是很熟悉的声音。
宁致靠得很近,但宁远并不在意, 挂断电话了, 还就着通话记录的页面给他哥看了一眼。
“妈那边确定有可用的检材吗?”宁致早在听到声音时便判断出来了,但也忍不住想要再确认一下。
“嗯,是有。当时他拿着检材送去鉴定, 被要求留了15根带有毛囊的头发,现在正好给我们用。”宁远应了声,朝着马路边走,忽略掉了一开始他卖萌讨乖的部分。毕竟如果不是牵扯到命案需要配合,那边绝没有把客户的隐私透露给别人的道理。
宁致得了答案,知道真相就摆在眼前,心下放松,这才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不算算距离的远近就冒冒失失地往外跑吗?鉴定所离这边很远的。”说着,他追上去,把人拉回了人行道的里侧。
宁远被拉了一个猝不及防,却也笑着跟他哥闹,“我知道哥哥肯定会追出来的啊。”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他们端得轻松,一进到里面却发现气氛有些凝重,简直是可以用一个严阵以待来形容。
除去他妈妈也真的赶来了之外,旁边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男一女,都是鉴定所里的工作人员。
宁致和宁远之前因为私事也时常过来,和大家都混得很熟。眼下见他们这样,两人都有些懵。
“李姨,怎么啦?”宁远有些按捺不住,悄咪咪往前凑了凑。
被打招呼的正是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闻言笑了一下。
宁致明明知道“此李姨非彼李姨”但还是忍不住跟着笑,这样一闹,大厅里的气氛变好很多了。
“那位王老师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吗?”李姨也跟着笑,但很快便严肃起来。她这么一问,其余二人也把目光投了过来。
“现在不太好说……具体的还是要等调查结果。”宁远打电话的时候自然只是大致说了涉及到了命案,因此眼下也只好含糊其辞。
宁致却要比他直接很多,说明了来意。
“在这里,都保存得很好。”
闻言,男人便从身后拿出了东西,是三个透明的小袋子,上面依次带着标签,表明了它们的身份。
“他们一家人的都在这里了,检材送来的时候在3月初,到现在只不过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宁妈妈也跟着解释,知道小儿子清楚,便也没有多说。
宁远在众人的目光里接过袋子,单独把写着“王淑芬”的那个放在手心里。
这是她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样东西——只是孤零零的几根头发。
从事工作以来,这是宁远拿到的,最少的一次检材。
面对遗体时要保持崇高的敬意,宁远习惯性地鞠了一躬,再直起身来的时候却也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两人一起出来,宁致有心想问一下亲子鉴定的结果,却也没真的开口。。
因为对于案件本身,这件事情并不重要。
更何况他们拿到了检材,想要结果只要再等一天便好了。
现在他更为关心的,还是另一件事情。
“这些头发足以解开谜题吗?”
关于受害人是否有吸食过摇|头|丸之谜。
“可以的,看明天的结果吧。”
宁远把袋子仔细收好,虽然心情低落,却也很细致地把其中的原理解释了一遍。
如果有人吸食冰|毒、摇|头|丸之类的东西,毒|品会跟随血液循环进入到头发毛囊里。而这里有着保护机制,进入到里面的药物虽然微量,却也不会受外界的影响被清除或改变。
因此,通过这个方法,可以检测到数月前的用药史。
目前的检验,也多是以这种方式。
对于这些,宁致也是很清楚的。
毕竟在某些特定的期间,在大院里经常能看到被治安或者禁毒支队带回来的吸|毒人员,除去常规的血检和尿检之外,也会采用这种方式。
但每每听到,还是觉得有些神奇。他一个没忍住,便下意识地在自己的头上撸了一把。
这下子,高冷男神的形象尽毁。
宁远跟着发出了一阵满含着嘲笑的沙雕笑声,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整整一天的时间,支队里的所有人都在等毒化实验室那边的结果。
毒化实验室那边有个法医名叫李哲,是个和许现一样严肃的小哥。
宁远蹲在他哥的办公室里等结果,在临下班之前终于把人等到了。
李哲几乎没有多加寒暄,放下报告就即刻走了。
“怎么样,毒物检测的结果是阳性还是阴性?”
宁远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但他也只是坐在原位上,一双眼睛控制不住地朝着那边飘。
“没有检测到苯|丙|胺一类的药物,而是检测出了思|诺|思的成分。”宁致跟着结果念了出来,先是简单的陈述,等反应过来之后才意味着之前关于摇|头|丸的证词已然是不攻自破。
不过在这方面,他还是信任宁远多余自己,便下意识地朝着弟弟那边凑,“这个结果证明3月初做检测的时候,王老师并没有服用摇|头|丸的用药史,而是如她母亲所说在服用安眠药物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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