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现本来已经在问要不要把林飞飞带到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了,见宁致的动作,连忙解释道,“我知道副队他需要避讳,但他也是刚进来没多久,还是我请他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商量一下。”
“嗯,我知道。”宁致被提醒到,立刻便把目光移开了,“那就带他去看看吧,我和方叶两个人去,麻烦你们照看着队里。”
“好嘞。”林藏倒是像听不懂他们刚才说的话似的,笑呵呵地把椅子上的人提起来,又调侃林飞飞,“如你所愿,就是待会儿做胃镜的时候可别哭啊。我们支队很抠的,不会付麻醉的钱,就那样干巴巴地做普通胃镜。”
“之前也有几个像你这样的,怎么都查不出来病因。后来做了一次胃镜之后,居然就好了,很神奇。”
不做麻醉直接上吗?
那真是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
话音落地,不仅是林飞飞的脸色有些古怪,就连是许现和宁致,眼皮也跟着一跳。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真的是太魔鬼了。
“胃镜啊,我上高中那会儿做过,就那么一次,一直到现在七八年了吧,还记忆犹新啊。”
方叶听了事情的原委,也跟着添油加醋,“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脆皮,后来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说很难受啊,基本全程都在吐。”
“吐是肯定的吧,毕竟有根管子要从喉咙一直伸到胃里。就是因为胃镜,我有段时间一直对西医有抵触心里,觉得真是太可怕了,而且也不体面。后来是因为家里有人也学了这个,时间一长,大概也就慢慢接受了。不过让我自己上,还是打死都不敢的那种。”
宁致应了声,两人一唱一和,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聊天,然而却正襟危坐得很。林飞飞就被他倆困在中间,越听越觉得不对,后来简直是一脸的菜色。
从公安局大院到市医院偏偏还有些距离,大约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林飞飞一开始是脸色发绿,后来下车的时候,还忍不住干呕了几声。两人都当没听见,一左一右押着人往门诊大楼里走,不过他脑补了什么,宁致大概也能想到。
这个点儿,消化内科的人已经很多了。宁致拿着单子上楼,一到地儿就看到了人挤人的壮观景象。
在大厅里自助挂号机上看操作的时候,宁致还有意地在附近找了一下林建华的名字,然而并没有。倒是等来了一个小护士,甜甜地喊他,“是宁警官吗?”
宁致骤然被这样叫到,一下子就有些懵,不过几秒之后,他也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正是当时被李大爷的儿子劫持的护士姑娘。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宁致随口也问了句,“林医生他现在在哪个诊室?等一会儿做完公务,我想进去看望一下。”
“林医生啊,他最近没来上班,应该在家里休息。他之前都在上手术挺累的,科里就给他放假几天。”
护士姑娘脸上还是笑意,然而到底有些局促,之后便匆匆走了。
对方说得客气,但宁致自然明白。
想来也是,李大爷的案子只要一日没查清,那么医院这边有自己的顾虑,也是很正常的事。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时间倒也很快就过去了。又隔了几分钟,叫号系统便叫到了林飞飞的名字。
他的手铐就明晃晃地戴在那里,旁边还跟着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坐诊的医生是个年轻男人,一开始眼看着有些懵,很快也恢复到常态了。
“医生,我觉得我这里疼。”
“这里也疼。”
“还有这里。”
一进到诊室里,林飞飞就一改安静如鸡的状态,没等医生开始问,就一连指了几个地方,大概位置在胃、肠等地,最后又伸出了手腕,“真的很难受,请医生给我看看吧。”
而且因为被铐着的缘故,他的这些动作都实在笨拙,甚至还透着一些可怜。
“那症状具体是什么,是从什么时间开始的?你先不要急,等基本的问诊之后,我会开一些检查的,到时候问题也就能着手解决了。”
因为林飞飞的动作不便,年轻医生还把椅子朝着这边拉了拉。
林飞飞闷了半响,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来,“我不敢说。”
……
这种意有所指的黑锅实在背不得,宁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眼望过去,正好看到医生也朝着这边看。带着小心,又带着怀疑。匆匆扫了一眼,又赶紧转回去了。
“现在是在医院,你也只是病人,哪里觉得不舒服你直接说就可以了。”
医生循循道,宁致也觉得自己背上的黑锅更重了。
“我已经将近一周没有正常吃饭了。大概只吃了几盒白米饭,喝了几杯水。差不多从昨天大早上开始,就在胃疼了,针扎似的,实在忍不了,头上也都是冷汗。”
那是你自己闹着要绝食。
“除了胃不舒服,手腕也特别疼,感觉这铁疙瘩要割了肉一样。”
手铐嘛,怎么可能会舒服。
“关键是他们每次要问话,还都是大晚上的,或者干脆就是凌晨,我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叫醒,醒了就开始胃疼,一直恶性循环。”
突破你这种类型嫌疑人的口供,自然是要选在意志比较容易突破的时间点。至于各种疼痛,早在支队的时候,你就已经编了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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