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明言简意赅地做了开场白,很快站到了幕布的左边。
命案现场的资料被走马观花地翻了一遍,只有地点被着重标了粗,附着必要的图标资料。
宁致正下意识地回顾现场,高景明已经开了口,“首先我们从地点处分析,可以得出凶手对主体现场和关联现场应该都是很熟悉的,这一点想必大家已经很清楚了。嫌疑人将受害人的断手扔入垃圾桶中,可能只是依据身上的伪装而做出的选择,也可能是存在恶意羞辱或是惩罚的成分。他应该很清楚,校内的垃圾是每天都有专人在处理的,而且血腥味很浓,不可能不会被注意到。”
所以,除了是符合伪装的身份,还有羞辱或惩罚的可能,这倒是与多余的掐痕和巴掌印可以对应。随着话音,宁远也有意识地回想受害人遗体的情况。
等他再抬头,高景明已经对着地图指了指,“从脚印和地形的情况,我们也不难看出嫌疑人应该是依靠步行来到的现场。”
又很快把PPT翻了页,页面上出现的是接近方法和攻击方法。
“嫌疑人在现场逗留的时间并不多,可以说是很干脆利落地完成了谋杀的行为。因此,他对现场的熟悉,可能是来自于本身就在那里长期生活的经验,也可能来自于长时间的埋伏和观察。”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么嫌疑人应该常常去剧院的后台,可能是话剧社或社团部的成员,也有可能只是对话剧感兴趣。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一类的嫌疑人一般都性格谨慎却缺乏自信。如果不能确定一击成功的话,一般情况不会急于动手。但话剧社成员这一可能相对要小,因为在后台作案,会被熟人发现或认出的可能性要很大,嫌疑人在犯罪之前应该会对现场进行评估。”
说到这里,就连是高景明自己,脸上也有一丝的苦笑。原因无他,实在是因为这个范围实在太大。宁致想起自己的那句戏言来一时觉得尴尬,两人的目光有一瞬间匆匆的对视,高景明倒也很快移开了目光。
攻击方法需要从尸检的情况倒推,宁远朝着幕布上面看,发现自己之前做出的陈述被重新做了加粗处理,而高景明也正朝着幕布指了指。
“嫌疑人的致命伤在颈部的左侧,伤口集中在左侧的大动脉,因一时大量出血而死亡。从伤口的走势我们可以得出嫌疑人惯用手是右手,对人体的结构很熟悉。他的右掌是在死后被嫌疑人割下,刀口整齐,且耗费的时间并不多,可以判断凶手可能是医学或相关专业的从业人员。”
“受害人脸上的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也证实了凶手使用的是右手,这一点不存在矛盾。也可以反映出凶手应该是使用凶器进行了暴发型的攻击,且拥有控制欲、征服欲,对自己的专业存在自信。可能还进行了言语羞辱等行为,不过后面这一点因为没有受害人的回忆,所以暂且不表。”
“至于犯罪惯技和标记行为,这也是需要从多个案件中进行总结,因此我不能够妄下定论。”
说着,他居然笑了一下,虽然没有明说,但宁致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嘲讽。
然而这是严肃的会议时间,高景明自然不会太过,而是很快去翻PPT了。
“但从犯罪时间在晚上八点、地点在卫生间,结合当时有演出这一点来看,嫌疑人应该在案发前就应该算准了犯罪时机,且是希望受害人的遗体被人发现的。这一点与他遗弃断手的行为可以对应,不存在矛盾的情况。大部分人的惯用手都是右手,右手能完成很多行为和动作,代表着力量和尊严,凶手却让他留了断臂展示在众人面前,曝光和惩罚的意图很明确。”
“因为案发现场的特殊性,我们很难在现场找到脚印,也没有找到遗留的烟头或者痰液。期间并没有人对现场进行过打扫,因此可以认为虽然现场的地形本是有利于进行蹲点伏击的,但嫌疑人并没有这样做。他的凶器不是来自于现场而是自带,可以判断他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至于他带走断手的这一行为因为没有可以进行对比的参照物,因此并不能判断这是否是他带走纪念品的习惯。签名的行为也是这种情况。”
“受害人在死亡之后并没有被进行过移动,因此他的衣服上并没有不合理的卷曲,血液的流动方向也表现出了重力法则而不存在不合理的运动形态。”
现场防御性的行为并不多,那么可以证明凶手对技能的掌握度应该已经相对熟练了。
宁致对着幕布上的照片发怔,思维也又一次地把对方的身份和医生靠拢。
“至于受害人的特殊性想必大家也已经进行了了解,但他妻子的家人以及最有嫌疑的林先生却已经被排除掉了。据调查除去之前的旧案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犯罪记录和仇人,也没有奇怪的习惯和不良嗜好。”
“在他疑似杀害妻子的情况暴露之后,同事和学生们有对他防备过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怀疑也渐渐被减轻了。他在学校也只是普通代课的老师,与学生和同事都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受害的风险较小。综合判断,嫌疑人和他有私怨的可能比较小,而把他作为典型惩罚的可能比较大。”
“至于报案人的身份只是话剧社内的普通成员,经调查没有犯罪的动机和条件。”
“比较遗憾的是,因为这只是一个比较单一的案件,所以不管是从受害人还是嫌疑人来说,我们都没办法进行综合对比,眼下了解到的情况也没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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