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已经厌倦了贤惠体贴的关欣欣,厌倦了那个一潭死水般的家,转而寻求下一个更刺激、更新鲜的女人。
为什么他敢在新阳的中心地段带情人出来?他就这么明目张胆、丝毫不知收敛?就不怕被关欣欣发现?
贺迟又点了一支烟,凝神思考了良久。
老爷子自从上次中风之后,身体已经全垮了,神智也不甚清楚。他已经提前立好了遗嘱,死后他手里的股份和财产全部留给贺州。
这个节骨眼上,无数双眼睛盯着韦氏,贺磊本应更加谨慎,只要耐心等老爷子驾鹤西去,韦氏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他就这么按耐不住?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压根不符合他精明审慎的行事风格。
一根烟抽完,贺迟把烟屁股扔进垃圾桶。
他不关心公司是谁的,不关心贺家的财产,也不关心贺磊。在那个家里,他唯一关心的只有关欣欣。
关欣欣和苏红是完全相反的两类Omega。她把她的Alpha视为她的天,把爱情当作她全部的生命。
她总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天塌了,她的爱情是假的。贺迟心中还对关欣欣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她能醒悟过来,和他离开这个地方。
这天或许不会太远,他要早做准备。
贺迟眸色渐深,剥了一颗从苏星那儿顺的薄荷糖扔进嘴里,走回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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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苏星问他。
“没事儿。”贺迟捏了捏苏星的腰,“烟瘾大,多抽了两根。”
包厢里,李浪他们已经到了,还打电话把周谨言也叫了过来。
周谨言、李浪、绿毛和苏星四个人联网打麻将。
苏星第一次玩儿这个,连规则都没搞清楚,已经连输了两局。
苏星说他不会,不打了,李浪几个人找到了一种“血虐学霸”的快感,热血上头,玩儿的正起劲,说什么也不让苏星退出游戏。
贺迟在苏星身边坐下,搭着他的肩膀在他手机上看了眼,笑话他说:“怎么回事啊小菜鸡,裤子都输光了。”
苏星点了个二条,贺迟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打出去了。
“碰碰碰!”绿毛很兴奋地大喊起来。
周谨言也乐呵呵地吃了个上家的牌。
贺迟一脸无语:“......我的败家少爷,你拆了个顺子没发现啊?”
李浪眉飞色舞:“学霸也有不行的时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包间里十几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苏星面无表情,把手机倒扣在贺迟大腿上,转脸看着贺迟的眼睛,平静地说:“他们欺负我不会。”
其实苏星的语气很平淡,一点波澜起伏也没有,贺迟愣是从这七个字里听出了无尽的委屈和浓浓的依赖,还有软和的撒娇气息。
贺迟自动脑补出一出大戏,他不在的时候,小状元被这些个狗东西联手欺负,就等着他回来救他。贺迟心都化了,克制着把苏星拢怀里猛亲一口的冲动,摸了摸苏星的头,拿起手机,歪嘴笑了一下:“行,哥哥这就给你报仇!”
贺迟有个传奇事迹,他初一那年在三十六中打出一片天,甭管谁见着他都得喊一声“贺老大”。有个隔壁班的不服,说贺迟这种只靠拳头的顶多算无脑莽夫,要和他拼一拼智力。
他拿了个硬纸板,给贺迟写了封战帖,又不敢直接拿给贺迟,怕挨揍,于是辗转托人送到贺迟手里。
贺迟打开一看,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二话没说就应了。
“十一月三号,夕阳红老年活动厅麻将馆,不来是傻狗怂批。”
这哥们还挺有想法,万一贺迟没答应,他出去就能说三十六中老大不敢应他的战,属实废物,肯定是怕了他。万一贺迟同意了,那他把地点定在老年活动厅,周围全是七八十岁的大爷大妈,贺迟就算要揍他也不好下手,万一误伤了谁那就是重大事故。
贺迟果然准时赴约,他们俩加上两个八十多的老大爷凑了一桌,贺迟那天手气好的不行,把把都糊,那哥们心服口服,把贺迟当作人生路上的引航明灯。
那哥们叫张烁,绰号绿毛。
绿毛嚷嚷起来:“老大,不带你这样的啊!哪还有打牌打到一半换人的啊!”
李浪在边上附和,拿肘子捅了捅周谨言,对他说:“你也说两句!快点儿!”
周谨言两手捧着手机,坐在位置上晃来晃去,说:“阿星还是你自己打吧。”
李浪:“就是就是,学霸还是你来吧!”
周谨言:“你缺什么牌我给你,肯定让你赢!”
李浪:“......追星族脑子都这么有病?”
嘻嘻哈哈了一阵子很快就上菜了,一群半大小伙子吃的不多喝的不少,划拳的划拳,玩骰子的玩骰子。
一桌子人就周谨言喝果汁,他捧着一杯苹果汁坐在苏星身边,小声问他:“阿星,你快乐吗?”
苏星:“......”
突然来个这么有深度且哲学的问题,与现场气氛严重脱节。
“我不快热,我慢热。”苏星慢悠悠地回答。
周谨言“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弯着眼睛说:“阿星你好幽默,你一定是新阳市最幽默的人。如果幽默有学位,你就是博士后。”
苏星:“......谢谢,但我读到硕士就不会往下深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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