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衡这次是真被气伤了,脸憋得通红一片。“消息是那个叫冷枫的发来的吧?”突然寒着张脸冷冷地问。
“……”简铭一楞,目光微沉地看着他。
陆衡眯着眼和他对视片刻,冷笑一声,泄气地摸了一把脑门,“行,你忙,你去找你的依靠吧,不用送了。”说完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一个人厚着脸皮没羞没臊地去爱另一个人的概率一生就只有一次吧…一次就足以让人同时见到天堂和地狱。
陆衡离开后并没回家,外面还在下着雨,他打了个车,直接把自己扔进了一个酒吧,时间尚早,酒吧还没正式营业,他打了个电话给八百年没联系过的警校同学,现在也是这一区的派出所片警,开了个后门才进了这间黑不隆冬的屋子,也没别的事,坐下就开始各种喝,啤的,红的,洋的,混的,直接奔醉去的。
从营业前喝到开市,酒吧开始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酒量本就不如酒胆的陆衡已然醉生梦死,眼前影影绰绰闪耀着一片迷离在音乐里狂乱舞动的人,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无助的散落各处,还有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bartender玩弄酒瓶,昏暗灯光,陆衡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再无方寸。
半梦半醒时,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冲着对面也不知道是谁就一通乱吼,“特么老子这么稀罕你,你还说老子不能依靠,你说,老子哪不值得依靠了…啊…你说…说…”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攥紧了拳头,直到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里。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等陆衡清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他躺在自个家卧室床上。
“操,怎么这么疼。”他晃着身子坐起来,一下起猛了,头像开了锅,整个脑袋疼痛欲裂。
手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不大顶用,他打开抽屉,翻出包烟,打开点上了一根,熟悉的味道似乎缓解了些疼痛,这才慢慢四周看了看,想找回断片的记忆,刚一回头,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药,他好奇地抓来一看,是醒酒片,见了鬼了,他家怎么会有这东西?
周六,简铭本不应出现在‘百川’办公室,但此刻,他和冷枫正襟危坐在对方面前,彼此对视着。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简铭连对方的名字也不想提及。
冷枫是真待见这分毫不待见自己的人啊,他笑笑说道:“我知道的不多,但一定比你多。”他扶额颔首,看着对面那张刀刻般俊美的脸,感叹着这六年时光不曾削去对方半分风采,反而蜕变得更有味道,更让人不舍放手。“其实,我不想用这种方式才能和你像现在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话。”
“废话就别说了,你到底知道什么?”简铭觉得只要见到这个姓冷的,一贯的好脾气就荡然无存,这个明明曾是初恋的存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让人倒胃口?
“简铭,你还恨我吗?”
“不恨,可以不要再浪费彼此时间吗?”简铭耐心在以光速消磨殆尽。
冷枫皱起了眉,似乎很苦恼眼前的局面。
“不恨我,对我这态度?怎么说我们还是老同学,你对别人可不这样,比如卫东。”
“你去找过卫东?”难怪他会知道自己回国了,简铭一下茅塞顿开,不等对方回应,摇了摇头拉回更关键的话题,“算了,无所谓了,说正事吧,你说知道简琪的事到底是什么?”
“有些事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去证实,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当年的事件不是一个意外,简琪能活着已经是幸运。”冷枫言简意赅的丢出了一句话。
“什么?你怎么能肯定?还有,关简琪什么事?”简铭被震惊,想挖掘话里更隐藏的深意。“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当年的事?是你父亲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记得我能帮你就好。”
“冷国锋和这件事有关系吗?”简铭摸了摸镜框,眼睛专注得盯着他,不想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微表情。
“我说了,有些事我还需要时间去证实,我现在还不知道那件事牵涉到什么人,有多少人,但基于我父亲的身份,相信我比你更有条件调查真相。”
“那你说简琪活着是幸运,是什么意思?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简铭抽丝剥茧,企图在对方话语中找漏洞。
“因为当时是我父亲救下的她。”冷枫说完这句话,身子靠向椅背,手臂环在胸前,眼神很淡定。
简铭一震,似乎没意料到是这个理由。“他告诉你的?”
“也不算,很多年前父母谈话时,我偷听到的,当时他们有说到简琪这个名字,我记得你妹妹也叫简琪,就多了个心。”
“很多…年前?”简铭向前倾了倾,手臂放在了桌上。“我出国之前?”
“恩,是的。”冷枫点了点头。
简铭怔了一下,紧绷的身体一松,倒回坐椅里,头低着,眸子渐渐暗下去。顷刻,才慢慢把下巴抬起来。
“你够狠!”
“简铭,我知道你气我当年没告诉你,但给我个机会,让我帮你。”冷枫站起身,绕到简铭身边,手抚上他的肩,示意着他的诚恳。
简铭没说话,猛地站起来,避开冷枫的触碰。
“那先谢了,有什么进展你通知我。”简铭压下满腹的愤怒,还是不失礼貌的应了冷枫,有些话冷枫没说错,因着冷国锋的关系,他的确比自己更有条件查出当年的关键讯息,简铭是个务实的人,不管对方什么动机,这样的机会都不应蠢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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