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周六你都补课吗?”
侍南把袖子卷了上来,打开水龙头开始刷碗:“补,平时周天下午没事儿。”
母亲用小刀切下苹果坏的部分:“那挑个周天下午跟妈妈去爬山吧,正好你也放松放松。”
说实话,侍南并不怎么想去,中年人的组团运动往往让他觉得很乏味,他在同龄人中尚且都觉得距离遥远,与部分中年人的话题更是少得可怜。
只是他的母亲经常在家里闷着,出去的活动若是没有侍南陪着她也不太愿意去。
“行。”侍南应了下来,擦了擦手。
“又刷这么快啊,干净了没?”母亲咬了口苹果,然后递到他嘴边,示意他来一口。
“不吃。”侍南把头偏开。
他出去的时候听见母亲在身后说:“和云阿姨一起去,还有饶饶。”
就知道。
侍南“噢”了声,回到房间打开台灯。
最近母亲挺喜欢和云阿姨一起做各种事情,公园散步或者吃个饭什么的,小事儿俩人一起做,大一点的比如去下馆子就多带几张嘴,近段时间每次去吃饭都能撞上宋卿饶。这次爬个山,应该也算大事儿了,来俩男孩子还能帮着拿点东西。
侍南翻了翻卷子,挑出几张明天打算抄别人的塞到书包里,剩下的摊在桌子上,晃着笔开始漫不经心地看题。
看了两道他就困了,这个书桌还是以前的书桌,但是他高了不少,所以坐着需要弯腰低脖子,时间久了他有些驼背。
不过书桌的高低就是合适了他还是会驼背,他现在每天都很困。
为了考上一中,他还是得做完这几张数学卷子。和其他总是先写不动脑子的作业的人不同,他先写这些费劲的,剩下的留到最晚捯饬,捯饬不完就明天抄别人的。他转着笔又开始走神,一中不算难考,虽然在他们市算最好的高中,但是比起外面来说还是有距离的,他了解这个,也更了解自己的水平目前还不够一中的分数线,不过他清楚自己还是会考上一中,因为目前来看这样的差距是可以赶上的。
对此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期待和兴奋,尽管母亲对于他的进步感觉到可喜,并且不断鼓励他一定可以考上一中。
只是凡事仿佛都能看到结果,导致他现在很难对任何事情产生情绪了。
不过还是不擅长数学啊,他迷瞪着想,挑了几个会做的写了,暂且抽了张语文来换换精神,做语文卷子的时候又需要查字典,翻书的时候找到本以前看过的小说,就顺手拿下来看了两眼。
母亲叫他的时候,他看了眼表,居然看了二十多分钟了。
怀着既不是自责也不是无所谓的心情,他拖沓着拖鞋打着哈欠去了客厅,拿起电话:“喂。”
“……你睡了?”
有点陌生,还有点熟悉,侍南扯了扯头发,并不好问他是谁,母亲也没说,于是他瞎想着“嗯”了声,随后又否定:“没,做作业呢。”
“你……阿姨买登山鞋了吗?”
“什么,”噢,是宋卿饶,侍南看了眼客厅门口的鞋架,“没有吧,她有几双运动鞋。”
“我母亲要去买些登山用品,想问问阿姨需不需要。”
这种阴阳怪调还莫名正式的说话方式,确是宋卿饶本人没错了。一时间脑袋有些发蒙,侍南找不到自己在这件事情里的存在感:先接电话的就是你要问的人吧?
“噢,我问问。”
把电话放下,他也没喊,直接跑去书房问妈妈:“你要登山鞋什么的吗,云阿姨要买,捎你一份。”
“啊?多少钱啊,我去跟她说。”
“你去和饶饶说吧。”他转身回去自己屋子里,把门关上的时候,瞬间困意全无。
数学第二张卷子写到一半,妈妈把门打开一个缝儿,跟他说:“快十点了,你睡吧?”
“啊,就睡。”侍南一手拿着涂改带,一手拿着笔。
“你们学校路上是不是有家卖运动鞋的?”
“有。”侍南揉揉眼睛,“宋卿饶跟你说的?”
“是啊,不过听上去感觉有点贵,我就穿运动鞋就行了,没你云阿姨精致。”
“嗯,那山不陡。”侍南往后靠到椅子背上,懒懒道。
“刚刚听到饶饶声音我还想着,”妈妈笑了下,“就你小时候和他一起玩儿,你知道你那会儿老和我抱怨什么吗?”
“嗯,什么。”
“你说他老亲你!哈哈哈。”
“……”
侍南勾勾嘴角,低下头看了眼五三里夹杂的小说,他随手将书抽出来,翻了两页:“行了,你走吧,别打扰我看小说。”
“切,还以为你学习呢!说好了,就看一会儿啊,都几点了,赶紧睡觉。”
“知道。”
这两天天气像是又有些冷了。
按道理说该回温了,不过,管他呢。
侍南在校服里面套了个羽绒服,经过教学楼一楼那个大镜子时他扫了眼,觉得自己像个面包人。
他因为来得早负责开门,这会儿门口却站着个女生了,拿着单词本在背,嘴里嘟嘟囔囔。
他小跑着过去将门打开,女生看着他说:“你可算是来了。”
他进去把灯打开:“不好意思,昨天看小说看晚了。”
“骗人呢吧,肯定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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