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侍南果然还是要提那桩不愉快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刘晓楠翻了个白眼:“他不会自己来跟我道歉啊,根本就没有歉意吧!我看你也别背这个锅了。”
侍南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哥们似的笑着说:“大人有大量,别和孩子计较。”
“还孩子呢,都比我高俩头了。”刘晓楠郁闷地说,这些年了,就她一直不长个,别人都跟窜天猴一样。这个宋卿饶她唯一的印象就是矮了,现在居然这么高。
“平行班少来我们这种普通班吧,乱七八糟。”
“阶层这么分明呢。”
“不和你多说。”刘晓楠大大方方摆摆手。
侍南笑着问她:“那女孩儿呢?”
刘晓楠:“她啊,隔壁班的,放学我俩一块儿走,她没放心上,你别找了。”
“噢,”侍南点点头,笑了起来,“没打算找。”
“装吧你就,接着装。”
“真没放心上?”
刘晓楠叹口气:“不是没放心上,是放太多次快搁不下了,这事儿一堆人说,又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妈那边这些年倒是消停了,毕竟我还有我姐呢。算了,我这也就是刚搞的对象,树立点形象嘛,不能光被人欺负。”
侍南:“你能想开就好,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一回,开心就好。”
刘晓楠讽刺他:“你咋不说给我煮碗面吃呢,港剧少爷。”
侍南笑着点点头:“好啊,葱油面吃不吃?”
“滚吧,”刘晓楠打他一拳,“你除了方便面就会这个面了,大傻蛋。”
“嗨呀!”刘晓楠扬起脑袋,“要说不气也是不可能,我头次见到这么明目张胆挑衅我的呢,他也够冲的,看不出来呀!小时候就觉得他胆儿小,怕事儿,现在改混了?”
侍南半天憋出来一句:“我说说他。”
“做家长呢!”
刘晓楠笑话他。
☆、2-10
侍南最近有些琢磨出个些许意思来。
或许宋卿饶的世界观里,他和自己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存在。
自欺欺人啊。
算了,何苦非要来个定义,有些事情的界限本就模糊。
登山的日子到了。
侍南好笑地坐在沙发上看他妈全副武装,就差把自己包成粽子了,他妈本来就不瘦,登山装备全搞上了,气喘吁吁地靠在门上叫他:“笑!还笑,该走了!”
得,走就走。
出门就看见了宋卿饶,还有云阿姨。
宋卿饶在大人面前永远那么谦虚有礼:“阿姨好,哥哥好。”
侍南有样学样:“阿姨好,弟弟好。”
宋卿饶:“……”
云阿姨开车,边开边聊着那座山:“特别凉快,就是不太好爬,估计孩子爬的比咱俩快。”
侍南妈妈:“没事儿,他们爬他们的,咱俩爬咱俩的,哈哈,凉快就行,我穿了一堆呢。”
云阿姨笑她:“你这穿太多了,不至于。”
宋卿饶拿出车上的矿泉水:“阿姨喝吗?”
侍南妈妈拿过来:“哎哟,谢谢饶饶,渴死我了。”
侍南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笑。
宋卿饶瞥了他一眼,脸色微红地低下头。
那边俩大人说话,宋卿饶忽然凑了过来,小声地问:“我们算不算和好?”
侍南并不觉得两个人算吵架,所以没有“和好”的概念,尽管他承认自己是有过些不愉快。
侍南抬起眼睛看他,拿过他的手在手心写:“算!”
宋卿饶怕痒,边让他写边笑,笑的太过灿烂,侍南妈妈忍不住问:“笑什么呢。”
云阿姨今天心情好得很,说话都显得俏皮:“能笑什么,俩孩子闹呢。”
这个山是真的不太好爬,其中显著的表现就是,整座山好像只有他们四个人在爬一样,根本看不见别的人影。只有路上有些红系绳表明之前有人留下过痕迹,除此之外就只能看见一大片一大片绿色的树。
路有些陡峭,但是年轻人就是爬的更快一些,以至于后面一直是侍南妈妈的喊声:“慢点!”
“侍南看着点弟弟啊!”
“等等我俩!”
“有事儿说话啊!”
“诶,休息会儿行不行?”
妈妈的话在寂静的山区里显得格外悠远。
侍南边爬边找路边的枝叶折下来扔到路上,作为痕迹。渐渐地,后面的声音就听不到了。
宋卿饶爬的有些吃力,但他相当逞强,执意跟着侍南往前走,两个人很快就甩了妈妈们一大截子路。
好几次,侍南不得不停下来,有次还戏谑地看着他笑:“不用跟着我。”
宋卿饶没说话,弯着腰喘气,大汗淋漓后的皮肤白里透红。
侍南走过去看了他会儿,然后伸出手去够他的胳膊,宋卿饶挣了一下,那只胳膊上有血迹。
侍南皱了下眉:“怎么回事,也不跟我说?”
宋卿饶由于剧烈运动脸色涨红得很,他边喘气边冷着声音说:“我怎么、怎么和你说,你都不看我。”
这死傲娇。
侍南仔仔细细看他胳膊,应该是刚刚被什么割破了,小伤不太要紧。
就是怕有毒,侍南问他:“痒不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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