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并不是那么多,但也没有那么少,那之后,他有些委屈,还有些难过,他垂着眼睛去拉侍南的手,嘴巴越撅越高。
侍南盯着他看,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眼里的雾气慢慢凝成硕大的泪珠。
这还是长大些后,宋卿饶第一次在侍南面前哭。
侍南反握了一下宋卿饶的手,将他拉到怀里,宋卿饶背上都是汗,滚烫滚烫的。宋卿饶在侍南怀里抽了两口气,伸出手抱住侍南的脖子,就像小时候那样,他小声呜咽起来,侍南在他背上拍了拍,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有说。
宋卿饶打了个哭嗝:“哥哥,我好喜欢你。”
侍南的脑袋在宋卿饶发抖的肩膀上蹭了蹭:“嗯,哥哥知道。”
“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宋卿饶吸了吸鼻子,哽着说。
侍南拍了拍宋卿饶的背,他真的怕他噎着,以前就经常哭的背过气去,他蹭了蹭脖颈处软烫的头,在宋卿饶的头发上亲了亲:“你正过来,饶饶。”
宋卿饶动作微弱地摇摇头。
侍南在他耳边低声说:“哥哥亲亲你。”
宋卿饶脖子缩了缩,犹豫地将脸抬起来,他哭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鼻头红红的,脸上是乱七八糟的泪痕。
侍南蹭了蹭他的鼻尖,顺着在他嘴上吮了口,宋卿饶闭着眼睛让他弄,但是他好像并不太会换气,侍南在他略咸的唇上抵了抵,感觉对方的鼻息越来越重,禁不住好笑道:“吸气。”
宋卿饶把头埋入他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
“哥哥。”他噎着气叫道,“哥哥。”
这声哥哥硬是叫出了些奶味来。
“哥哥在。”
侍南声音都哑了。
好死不死,此时此刻来了通电话。
侍南被兜里的震动震得差点滚下山去,他勉强接了电话,侍妈上来就一通臭骂:“哪儿去了你们!找死老娘了!”
“……没信号啊妈。”侍南调整着姿势,一手抱着宋卿饶一手拿手机。
“我和你阿姨爬不动了,在半山腰一个地方吃饭呢,你俩吃了没?”
“吃了点面包,我们去找你们?”
“快来吧,半天不接电话,操心死了。”
宋卿饶仰着脑袋看他,又是一副失神的样子。
“看什么呢。”侍南揉了揉他,把电话摁了。
宋卿饶没答话,脸红着抱紧侍南。
侍南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舍得真逗他,在他头发上揉了揉:“该走了。”
“哥,”宋卿饶忽然开口,他大眼睛扑闪着问侍南,“我听别人说,亲嘴的时候可以伸舌头的。”
侍南“嗯”了声,憋着笑问他:“你听谁说的?”
宋卿饶耻得厉害,还是硬说了下去:“没听谁……就,都那么说的……我就是觉得……”
侍南低头看着宋卿饶忽闪来忽闪去的眼神。
“你也……对我试试?”
☆、2-12
宋桃问简茧:“你知道为什么我叫‘宋桃’吗?”
简茧猜:“因为你妈妈怀你的时候喜欢吃桃子。”
宋桃惊奇道:“诶,你怎么知道?”
简茧笑着说:“你这样的名字很好猜啊,再要不就是你妈妈生你前最后一顿吃的就是桃子。”
宋桃:“那你说一下,为什么侍南叫‘侍南’呢?”
简茧:“我以前问过他,他说他爸妈当初来南乡的时候怀上他的,一种情怀吧。”
大树下,宋桃舔着冰糕,看着操场奔跑的男孩女孩们。
“那安尧呢?”宋桃想了想,“他在窑子里出生的?”
简茧笑到不行:“怎么可能!”
“以前听他妈妈说他老家在尧城,大概跟这个有关系吧。”
宋桃突然想到什么,凑过去小声问:“诶!那那个谁,就是那个……”
“噢,我知道你说的是谁。”简茧笑着说,“嗨呀,他的名字我感觉寓意最深了,可是我猜不出来。他爸爸或者他妈妈应该是个很有诗意的人吧。”
“对啊,我就觉得。”宋桃红着脸嘟囔,“他要是在古代一定是个大侠或者公子吧。”
简茧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吧。”
她看着蓝蓝的天空,说:“夏天就要过去了。”
“你说什么呢,夏天还没来呢。”宋桃笑她,“我看你就是没做题心里愧疚了吧,小学霸。”
“有点吧,我可能有点焦躁。”
“怕什么啊!你都怕咱小区就没人能考上了!”
“嗨,你不懂啦……”
安尧睡醒打了个哆嗦,他对侍南说:“这大冷天的,我刚刚看见宋桃买了根冰糕,她不冷吗她,脑子复习傻了吧。”
侍南甩着笔:“这几天确实暖和,我上周末还和我妈爬山去了。”
“6666,”安尧边不走心地称赞着边写卷子,“真他妈,哪来这么多卷子。”
“天上飞的。”
“诶,最近那谁咋不来找你了?”
“什么那谁,你和宋桃怎么都这么叫人家,人家有名字。”
安尧擦着鼻子:“你知道是谁不就成了,怎么着你老躲人家,人家也不来搭理你了?你俩跟搞对象闹别扭似的。”
侍南懒懒地说:“你知道吗,焦躁的一个表现就是无事生瓜。”
“我?焦躁?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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