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复读的同学。
“其实你真是好努力的,咱俩刚开始不是分差不多嘛,我妈就天天拿你来教育我。”
“我说我真的没人家拼啊,说你是那种特别努力的人,其实你真的是很努力了,我到现在都记得有一次上晚自习,你突然哭了,跟我说你真的不想再学了。”
侍南心底突然“咯噔”一下。
那边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转专业的事情,宋卿饶说:“我最近想转专业,去读经济管理类的。”
“我以前不是说你适合读那个嘛,你就是偏科呀。可你那会儿就跟我说要读广告,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邪,还偏偏就是南大的广告学,其实你的分上南大吃亏了吧,你妈是不想你离她远吗?”那边说话还挺直,“毕竟你家是单亲。”
“没,”宋卿饶说,“我就是想读这个学校的广告。”
“那你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宋卿饶答非所问般:“我打算放弃了。”
“啊?”
“不打算继续了,以前太幼稚了。”
“谁还没有个幼稚的时候呀,我现在都后悔我学这个医,真的好烦啊。”
“嗯,其实你挺适合学医的,李字。”
那边断断续续不太清楚的在交流,侍南后来就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沉浸在宋卿饶刚刚说过的几句话里,有些回不过味来。
这两天他也表现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就是老昌这种神经反应迟钝的都察觉出不对头了,他拍了拍侍南的肩膀:“兄弟,最近不顺心哪。”
侍南看向他,“同性恋很可怕吗?”
老昌万脸蒙蔽:“啊?”
侍南直直地问:“你要是喜欢我你害怕吗?”
老昌放在侍南肩膀上的手开始颤抖,他惊悚地说:“不、不是啊,大南子呀,你最近,你这……”
疯了才问这个人,侍南对他无所谓地笑笑,肩膀一抖,把对方的手甩了下去。
老昌忧虑地问他:“你最近是不是被刺激了,啊?刘洋那人其实我也看不惯,他最近诋毁你这事儿吧……”
侍南:“他最近诋毁我??”
老昌:“……”
侍南:“他说我什么?”
老昌:“也没什么吧,嗨……人家刚当上主席,不得神气一阵儿,没啥没啥。唉,你刚刚说那个问题吧,我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啊,你看现在她们女生好多还挺支持的,兄弟们也不觉得啥呀。”
侍南没吭声。
老昌痛心疾首地继续拍他:“别自卑呀兄弟,别难受,时代开放了,你现在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也不晚,有喜欢的人别害怕,去追啊,兄弟支持你。”
侍南:“……”
侍南把他甩开,言简意赅:“滚。”
侍南并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但就算是,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尽管这些假设是在他没有的基础上所成立的,他还是不认为会有什么变故。
只是宋卿饶好像并不是这样,他有很多秘密,侍南是不知道的。
这么看来,就算是喜欢的力量,也没法支撑宋卿饶残余的勇气,宋卿饶的确是打算放弃他了。
写生前一天晚上晚自习依旧,只是大家都很兴奋,对于即将外出的事情感到很新鲜。
侍南作为导助去交代了些必要事项,比如最后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全了没有,跟着老师安排,不要自己乱跑,他每说一句下面就乐一阵儿。
说完了他又去下面转悠了一圈,后排几个人在赶作业,似乎在做标志,侍南还有些惊讶,刚上大一就做标志了,现在作业留的是越来越提前。
他转悠到宋卿饶旁边,夸张地说:“哦呀,不错嘛,很有感觉啊,又简洁又有意思,看不出来啊,还有点小想法。”
到了小寸头这儿,明显看出他是个双标狗,侍南沉吟半天来了句:“看你这个标!真不错!那么大!那么蓝!”
旁边同学快笑死了,小寸头悲愤道:“有你这么偏心的嘛师哥。”
侍南笑了下不说话。
宋卿饶把电脑合上,面无表情地开始干别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八点,乌央乌央的人集合在图书馆门口等着巴士来接他们,结果路上大堵车,巴士好久没来。
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了,侍南打了个哈欠,看着表说:“昨天不是说八点准时出发吗?”
昆勇拍了拍他,“这儿广一快炸了。”
“你让他们别炸,”侍南说,“就跟他们说,八点准时出发,咱们不等车了。”
昆勇笑他:“你呀你呀。”
后来巴士来了,大一的先走,侍南跟广二那辆车,在巴士旁边帮忙把大家的行李拎到侧边,女孩子都跟他说着谢谢,这边轮到小寸头了,对方还挺激动:“师哥,你等会儿坐我们那儿啊?”
“嗯,给我留个位置。”
“好嘞。”
等真的上去,侍南不禁从心底表扬了下小寸头的能力,直接把座位给他留宋卿饶旁边了,这边宋卿饶死死盯着他,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
侍南点了遍人数,绕到他旁边坐了下来,还好死不死跟他笑了声:“嗨,饶饶。”
宋卿饶:“……”
小寸头和他们隔了个过道,正在一个女生旁边兴奋聊着天,明显是重色轻友。
侍南从心底给他们了个999,车出发了,他扭过头来和宋卿饶交流:“你晕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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