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只感觉被人用力一掼,掼到了地板上,然后有脚步声远去。他在地上歇了十来秒,才积攒了些力气去撕眼睛和嘴巴上的胶带,看来对方没想要他的命,因为鼻子上蒙的不是胶带,而是布。
楼下的踢门声和喊声还在继续,柳息风下楼去开门。
门栓刚抽开,木门就被从外面用力推开了,差点把开门的柳息风推到在地。
“出什么事了?”小云老板焦急道,“惊浊在哪里?”
柳息风呼吸尚不顺畅,深呼吸半天,才说:“看见什么人没有?”
小云老板一头雾水:“什么人?我只听见像是有人摔倒。有没有人出事?”
柳息风拧着眉,说:“我是问,刚才有没有人从屋子里出去。”
小云老板说:“你自己出来看一看。大门,小门,窗户全部落了锁,我就守在大门口,进都进不去,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柳息风神色一凛,现在他和小云老板站在大门口,如果没有其他人进出,那么刚才袭击他的人就是现在还在屋子里了。
柳息风又问:“你来之前,门窗就已经锁了?”
小云老板说:“我跟你讲了,全部落锁。”他四周看了看,又说,“到底是什么事?惊浊人在哪里?”
柳息风说:“他去镇上泰拳馆了。门窗应该是他走之前锁的。”他一边说一边思索:窗户在屋外开不了,大门小门在屋外也可以开,但是分别由两把钥匙管,钥匙都在李惊浊那里。现在门窗都未遭破坏,小云老板也确实不曾看到有人进出,那么确实只有一个可能:袭击他的人,从李惊浊今早离开前,到现在这一刻,从始至终都在屋子里。
这是个密室。
柳息风觉得有一丝怪异的兴奋自他的脊椎骨上窜上来。
有新故事了。
小云老板听到李惊浊去了镇上,就问:“他现在上泰拳课?几点钟回来?”
柳息风说:“一点多到家。”他看了看小云老板,说,“你上次骑车载我。多谢。现在,你有没有手机可以借我?”
“不谢。”小云老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柳息风接过,按下110,小云老板说:“报警?你还没讲出了什么事。里面进了小偷?”
电话接通,柳息风讲明时间地点,还有自己被人袭击的情况。他最后特别说了一句:“从头到尾门窗紧闭,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屋子里。”
小云老板看了看门里面,只看到堂屋中无数座书塔,遮遮掩掩,看不清楚全貌,他紧张起来:“还在屋里面?”
柳息风挂了电话,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顿一下,又提议道,“小云老板,警察来之前我们一起守门吧。”他手一摊,十分坦然地承认,“我手无缚鸡之力。”
小云老板点点头:“应该的。”
屋子里什么动静也没有,小云老板迟疑说:“人真的在里面?”
柳息风说:“除非这栋楼还有其他出口。”
小云老板想了想,说:“应该没有。我进去坐过,这种两层楼房的结构家家户户都差不多,西屋中屋东屋连成一气,坐北朝南,没有门窗从屋后面开。我们站在前面坪里,只要有人进出,就一定看得到。”
柳息风左右四顾,说:“我是不是该去借根鱼竿什么?”他讲罢,正好看到屋子窗边立了几根竹竿,便去拿了两根,递给小云老板一根,说,“要是有人出来,我们可以打一套棍法抗敌。”
小云老板没想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接口说:“少林棍法?”
柳息风说:“也想过要学。只是舍不得红尘。哦,红尘倒还其次,主要是舍不得头发。”
小云老板笑起来,笑一会儿,又看看远处的路:“警察怎么还不来。”
柳息风说:“这里有点偏。”
小云老板说:“不止一点。估计这一片也很久没人报过警了,不晓得找不找得到路。”
柳息风说:“我打的报警电话,不是外卖电话。肯定找得到路。”他看看小云老板,又打趣说,“小云老板怎么今天过来?除了太平文房,还经营牛蛙外送生意?”
小云老板有些惊讶,眼神复杂起来:“今天什么日子,你不晓得?”
柳息风想了想,双掌一合,恍然大悟:“今天七夕。”
小云老板说:“还有个日子。”
柳息风想了一阵,说:“还有什么日子?”
小云老板看着柳息风,略微皱眉,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跟李惊浊住在一起了,还不晓得李惊浊生日是哪一天。
柳息风察觉小云老板神色,便又问一句:“什么重要日子?”
小云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说:“惊浊生日。你不记得,他不高兴的。”
“今天是他生日。”柳息风沉吟一下,问,“他生日一般做什么?”
小云老板说:“我跟他也好几年没见过,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记得他以前的习惯是每年过生日都给他妈妈订一束花。他——”
正在这时,远远地,警笛声呼啸而来。
三十二拾荒谬
这一片确实好久也没有响起过警笛声,如果有,那也是某家某户的电视机里传出来的。一车宽的泥土路勉强开进一辆警车和两辆摩托警车。无数人围到李家坪里看发生了什么事,警察差点没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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