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阳连声附和:“我记得他还有好几个装糖的罐子。”
贺曼转头看向一旁的柜子,指着其中一格里的小罐子道:“是这个吧?”
“嗯嗯!”沈梦阳用力点头。
钟子阳走过去把它拿下来,小罐子还有些重量,打开一看,里头果然都装着半罐子糖,和钟子阳喜欢吃的那款一模一样,只是放得太久,恐怕都过期了。
他倏地想起萧乐随身带着的小铁盒,从他们初见那天起,里面就一直装着糖,源源不尽。钟子阳还跟萧乐开玩笑说,如果他也有这么一个宝盒就好了。
不过,虽然他没有得到宝盒,但是他有宝盒的主人呀。
钟子阳这么一想,倒有些美滋滋的,忍不住弯起嘴角。
“梦阳,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
贺曼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认真打量着挂在柜子一侧的布袋子,沈梦阳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些是种花用的工具!”
“……种花?”
“就在外面啊,我带你们去看吧。”
玫瑰还未完全盛开,花蕾含苞待放,葱郁间露出几抹鲜艳的火红。沈梦阳蹲下来看了看,满意道:“应该再过几天就能开花啦。”
钟子阳想要伸手摸一摸,却又不敢碰,只能弯下腰看,玫瑰花苞上沾着尚未散去的露水,半遮半掩的娇艳透出一种不一样的风情,凑近了还能闻到一阵清香。
“梦阳,这些都是萧乐种的吗?”
“嗯,他花了好多心思在这上面呢。”沈梦阳道,“他不在这段时间都是我和爷爷在照顾,长得还不错吧?”
钟子阳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很漂亮,辛苦你了。”
“不辛苦呀,我很喜欢玫瑰花,所以我跟爷爷说好啦,把这边的空地给我种自己的玫瑰,”沈梦阳说着说着,又有些低落,“其实我更喜欢白色的玫瑰,可是爷爷说,白玫瑰很难找到种子。”
贺曼有些诧异:“你见过白玫瑰?”
“见过啊,之前有个叔叔来找爷爷治病,我在他那里见到的。”
钟子阳一怔,猛地转头看向沈梦阳:“它长什么样?是放在一个玻璃罩子里吗?”
沈梦阳被他吓了一跳,愣愣地回答:“嗯……嗯。”
为了保险起见,钟子阳决定还是把照片翻出来让沈梦阳再确认一遍,正当他拼了命地翻文件时,有人在旁小声道:“阳阳哥哥,你想看吗?”
钟子阳抬起头:“……怎么看?”
沈梦阳眨了眨眼:“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带你去看啊。”
“叔叔在这边住了没多久就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把玫瑰带走,我有时候就会偷偷跑过来看。”沈梦阳推开木门,“你们可别告诉爷爷哦。”
这间屋子是新福村里位置最偏的一间,和沈章常住的小院子隔了好一段距离,因为太久无人居住,连门框上都结了蛛网,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处处落满尘埃。
玫瑰放在阁楼的柜子里,沈梦阳熟头熟路地把两人带上狭窄的小楼梯,老旧的木头不堪重负地发出哀鸣声。
阁楼比楼下更加昏暗,里面放着一张破旧的床垫和一个矮柜,天花板很矮,钟子阳和贺曼都必须弯下腰才能走进去,只有沈梦阳在这儿还能灵活自如。
她跑到矮柜前,打开柜门,从里头小心翼翼地抱出一样东西:“就是它啦。”
多年过去,玻璃罩子里的白玫瑰依旧盛放如初,和西里尔放在文档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钟子阳蹲**看了一会儿,问道:“我能拿起来看吗?”
“小心一点哦。”
钟子阳轻轻地把它拿起,手指在底托上摩挲一圈,指腹竟摸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他把玻璃罩子倒过来,借着小天窗昏暗的光线,底托上果真刻着一行字:“生日快乐,兰斯。”
不知为何,“生日快乐”几个字像是被磨去了别的字,又重新刻上去一般。
他把玫瑰递给等候已久的贺曼,问道:“梦阳,除了这个,他还有留下别的东西吗?”
“啊,还有一个笔记本。”沈梦阳从矮柜深处掏出一个厚厚的黑色笔记本来,纸张已经泛黄,看样子,曾被翻开过许多遍。
直觉告诉钟子阳,这个笔记本十分重要,他接过来翻了几页,实在看不清楚:“这个能让我带回去吗?”
沈梦阳有些为难,这些毕竟这是那个叔叔留下来的东西,她最多也只敢偶尔偷偷跑过来看一看这朵玫瑰,对对方的东西无法做主。
钟子阳看出她的为难,主动道:“这样吧,我拿到一楼去看,看完还上来,可以吗?这里实在是太暗了。”
而且他有些受不了阁楼的空气,钟子阳的鼻子比较敏感,在这儿才待了不到五分钟,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沈梦阳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跟你一起下去吧。”贺曼道。
“那,那我一起下去。”沈梦阳也跟着道,有些依依不舍地拿起玫瑰,要把它放回柜子里。
钟子阳原本有些怂,见状又于心不忍,便道:“我就翻一翻,很快就上来了,曼姐,你就在这陪陪梦阳呗,而且你不是也想多看一会吗?”
“没有……”贺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她确实有点小心思,想拍几张照片,到时候带回去给她爸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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