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妹拨通小菲的电话,面无表情地通知:“小菲,给老板带一杯黑咖啡、一个三明治,送来的时候顺路从冰箱给他捎个火龙果。”
周戈:“……”
大福妹扶了扶自己新买的半框金边眼镜,微笑道:“请记住您不止是我们的老板,还是个明星谢谢,注意一下身材管理OK?”
周戈痛苦地跺了下脚,眉毛皱成一团:“不要提醒我这个可怕的事实!我已经快要失业了!还身材管理个鬼啊!”
没错,周戈是明星。确切地说,他是一名主持人。大学播音主持专业在读时,因端正俊朗的外貌、阳光开朗的性格与优秀的专业能力,提前被某电视台录取,成为了一档新闻访谈类节目的助理主持,积累了广泛的国民知名度。毕业仅一年后,他推掉了该新闻节目的主持工作,转型去某卫视新开的一档户外旅游综艺担纲第一主持人,走南闯北,阅遍山川,以其渊博的学识、多才多艺的魅力、幽默风趣的言辞以及与户外旅游节目格格不入的偶像派外形,赢得了大片关注。趁此机会,他再次转型成为一名综艺节目主持人,连续三年做着两个卫视的三档综艺的固定主持人。
虽然周戈今年刚满30岁,可资历不浅、名气颇大,国民知名度甚高,在一众端庄大气各有特色的国民主持人中,他因为颜值常年在线,身材不错,造型时尚,穿搭时髦,被称为主持人届的偶像派之一。
然而,看似风光无两的他,此时正面临事业生活上的双重危机——
年轻后辈们不断涌现,不仅长相帅气、多才多艺,还懂得如何利用网络时代推广自己、获得关注,随便一张自拍都能吸引到顶级流量,不仅片约代言接到手软,还能轻易在利益至上的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为了抢占年轻市场,主流媒体也给予了他们更多的关注和机会,电视台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年轻面孔,而专业门槛相对较低的综艺节目自然成为年轻后辈们积累名气和作品的最佳选择。
在此背景下,周戈原先拥有的优势已荡然无存,反而因为身价偏高、不再年轻、屡次转型跳槽,而遭电视台冷落。目前,他手里除了一档由他单独主持的综艺在手以外,其他节目都增加了新人主持,看电视台高层的意思,怕是要将他取而代之。
自己名下的工作室才成立了一年,十几个员工要养,各个指着他吃饭。
事业压力大已经够让他焦虑了,年前刚刚装修完毕的新房子他还没住进去,就要面对高额房贷,若是没有可观收入,他的贷款压力也足以让他爬上天台。偏偏远在家乡的父母整天被娱乐圈的娱乐八卦和电视台的婚恋、家庭、亲子真人秀轰炸,不可避免地开始催他恋爱结婚,朋友们也接二连三地奔跑在成家立业的途中,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有成有败,隔三差五就能接到谁谁谁进医院看心理医生的内部消息。
“我是不是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周戈仰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我一定也得了抑郁症。”
大福妹已经把小菲帮忙打包来的早餐给他放在桌上了,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现代社会有几个年轻人没抑郁症的?谁的焦虑能比谁少?娱乐圈什么样你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有这点时间,你多看几部喜剧行不行?开心一点。”
周戈坐起来,空空如也的肚子迫使他迅速拿起包装袋里的三明治,头也不抬地与助理抬杠:“喜剧的内核全是悲剧,你让我看这么致郁的东西,居心何在?”
大福妹无情道:“老板,我没有心。”
周戈叹了口气:“也是,你缺心眼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大福妹捏紧蠢蠢欲动的拳头,问道:“老板,小菲让我问你,9点半的会还开不开?”
“开。”周戈吞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黑咖啡,才接着说,“全员到齐,不许请假。”
“这么大阵仗。”大福妹诧异,“咱们工作室要倒闭了?”
周戈举起桌上的火龙果就砸过去:“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大福妹笑嘻嘻地把火龙果给他扔回去,出去通知其他人了。
周戈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嘴里的黑咖啡还苦,看了眼刚才收尾了的文件,他悠悠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下周真得去看个心理医生了,连续一周失眠,每天只能睡着一两个小时,还睡不安稳,这种状态可不是工作忙能解释了的。
“希望这次能成功吧……”他喃喃自语,那种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忐忑不安与自我怀疑又袭上心头,他不敢确定自己这次堵上全部身家孤注一掷能不能取得成功——不成功便成仁,娱乐圈,可没那么多惨可卖。
9点半,工作室全员挨着挤着聚集在公司唯一一张长桌前,大福妹已经把投影仪和笔记本电脑开好,就等着老板到场。
周戈已经将自己打理好,踩着9点30分的尾巴越过众人站定在最前方,藏蓝色的衬衫和铁灰色的西裤将他颀长瘦削的身材衬托得倜傥帅气,只是这暗色让他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显得更加严肃。众人面面相觑,都端正了态度,不自觉挺直脊背,准备听老板训话。
周戈示意助理把投影仪和电脑都关了,其他人早早把会议本打开,准备牢记老板开会要点。
周戈扫了眼这群假模假样装正经的员工,嗤笑一声:“得了,记什么记,除了大福和小菲,你们谁正儿八经记过我开会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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