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阙……”容卿缓缓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那人的面容气场,“你说他是不是真的……”
她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倒是莫辞接上了他的话,“不用想了,他一定是死了,我知道他有多喜欢演戏,怎么可能就此销声匿迹……就算没有死,也是被什么人抓取囚禁起来,毕竟那小子长得实在是好,比陆释之和钟昇他们还要出彩……如果真是这样,”莫辞说到这里时声音放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下子饮尽,然后道,“真是这样,对那般骄傲的人来说,倒还不如死了了事。”
容卿语气清淡,喝酒的动作优雅地如同是在饮水一般毫无波澜。“我和楼阙只有几面之缘,并没有多么深厚的交情,可是钟昇他,这么多年一直心怀愧疚。”
莫辞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带着妖艳的美丽。他向来都是嚣张而又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因为是个美人,所以盛气凌人起来也充满了高傲的美。
他冷嘲热讽,语气满是不屑。“钟昇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当年的事情谁能知道,他要是全都都揽到自己身上,干脆去警局让人家给他定个协助犯罪杀人未遂导致受害人不知所踪的罪名得了,任谁都救不了他。”
容卿笑,在莫辞身边她总是更加闲散,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她微微侧身靠在莫辞的肩膀上,手中拿着酒杯轻轻地摇晃,“你也就现在这么讲,平时在他面前你可不会这么说。”
“等等……”莫辞忽然勾唇一笑,“我觉得,或许有人,能救得了他……”
容卿抬眸,“你是说,释之?”
莫辞的眼眸流光溢彩,像是璀璨而又易碎的琉璃。他捏了捏容卿的胳膊,道:“爱情的力量总是伟大的,你说是吧,卿卿?”
让我们再回到钟昇和陆释之的包厢。
在钟昇说完那句话后陆释之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继续倾听。
“是我害了他……那天,是我给他打的电话,他才开车出来的,然后他就失踪了……六年……都没有回来……”
陆释之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切缘由,因为觉得是自己害的楼阙失踪,所以钟昇决定再也不演戏,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今天一反常态地喝着烈酒。
陆释之想要安慰他,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无论对错,那个时候和楼阙打电话让他出来的人就是钟昇。就算原本这些事情与他无关,现在再怎么说也是枉然。已经离开的人无法站出来讲明缘由,心怀愧疚的人也无法就此放下。
他如今越发觉得命运的诡异搞笑,就像前生到今生,就像此刻的钟昇和当时的楼阙。
陆释之这样想着。
他沉默的推开钟昇,然后拿起桌上的伏特加倒了满满两杯。他说道:“钟昇,喝酒吧。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好的。”
……
陆释之确定钟昇现在已经喝醉了,不然也不会缠着他抱着他一直说什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不想去探究钟昇喜欢的到底是谁,那是他的隐私,他作为朋友也无权干涉。但他肯定那个让他在喝醉的时候才敢开口表达,开口表露的人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好到足以让他胆怯退缩,不敢在平时表达。
就在陆释之思考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耳尖一阵温热,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舔舐,带着微弱的讨好意味。
他的脸不可遏制的变红,然后猛地将钟昇推开。看到对方躺到沙发上,陆释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将对方扶起准备离开。
刚走出包间只看到从一旁的包间中出来的两人,正是容卿和莫辞。
那两人似乎也喝了不少酒,身上满是酒气,可显而易见的神志清醒,就像是仅仅把酒洒在了衣服上一样。
原本在楼阙的纪念会上还不那么明显,但是陆释之看着现在衣服松垮的莫辞,忽然间明白他那种令人惊异的美丽,来源于何处。这个人属于那种顶尖的艳丽,像是最为妖异的花朵,绽放着最喧腾最嚣张的颜色,不在乎往昔,也不在乎以后,像是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活。
“容卿,莫先生。”
容卿微微勾起嘴角示意,莫辞倒是笑得开怀,看着陆释之鲜红欲滴的耳尖道:“两个人只是打算去哪儿?酒店吗?”
陆释之赶忙说道:“莫先生你想多了。钟昇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哦,”莫辞把那个字说得意味深长,像是能够拉出暧昧的气息,揽着容卿的腰道:“好吧,那你们快去。卿卿啊,我们也走吧,良辰美景赏心乐事,难得啊难得!”
莫辞和容卿离开后陆释之也在纠结于到底该去哪里,他虽然知道钟昇那间公寓在哪里,却没有那里的钥匙。更何况钟昇他自己也说了,不经常去那里,说不定还没有收拾,总归是去不了的。看来只能去陆家,虽然这么回去李阿姨肯定会唠叨再煮一碗醒酒汤。
陆释之思考了一下,然后拿着电话打给李咏硕。就这么出去,呆在酒吧外面的媒体抓个正着。
十分钟后,李咏硕就开车过来了,陆释之拖着钟昇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找到李咏硕的车坐了上去。
李咏硕闻着两人身上的酒气道:“你们怎么喝了这么多?没事吧?”
陆释之摇了摇头,“放心,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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