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释之慌乱之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推开钟昇就快步走出房间,来到了一楼。
陆铭秋已经坐在餐桌处,桌子上摆放着精致诱人的早餐,但是陆释之却没有什么胃口。
陆铭秋抬头瞅了陆释之一眼,道:“脸怎么那么红?生病了?”
陆释之听到这句话脸更红了些,迅速地反驳道:“没有。”
紧跟着陆释之下来的钟昇也看向陆释之,眸光似乎在他的耳垂处停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坐下来默默地吃早餐。
“真的没事?”陆铭秋还是有点担忧,“我看你耳朵比那道糖腌西红柿还红。”
原本抱着碗试图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里面的陆释之因为陆铭秋的话呛到,咳嗽了两声,直到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才好转,刚想抬眸说声谢谢就想起身边的人是钟昇,那句话卡在嗓子处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犹豫了一下还是保持礼貌着道:“谢谢。”
钟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感受到对方的闪躲之后收回目光,轻轻的说了一句没事。
陆释之保证这是自己吃过的最为漫长难耐的一顿饭,有不明所以还询问的爷爷,还有这个刚刚和他表完白不知道怎么面对的男人。
就在陆释之尴尬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手机忽然响起,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接过电话,“喂,暮光,什么事?……这么严重吗?……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陆释之对着陆铭秋笑笑,“爷爷,我朋友叫我出去,有些事情。”
“去吧。”
“那爷爷再见,钟昇……再见。”陆释之说完,就逃也似地拿起风衣向外快步走去。
“这孩子,”陆铭秋推了推眼镜,“跑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见哪个小姑娘呢!”
旁边的钟昇眸色深沉,带着些晦涩难懂的光。
何暮光看着对面的人漫不经心地涮着羊肉,撑着下巴调侃道:“我平时叫你也没见这么积极,今个儿是怎么了?这么想见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是陆释之显然没有打算顺何暮光的心思,慢悠悠的开口:“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吃铁锅涮羊肉而已。”
“哦,这样啊!”何暮光露出委屈的模样,做西子捧心状,“我就知道,你爱的只是我的钱,根本不是我的人,难过!”
“别贫了,”陆释之的脸上终于有点笑意,“你头发怎么染回来,接新戏了?”
何暮光扒拉了扒拉自己的黑发,阴阳怪气地道:“能接什么新戏啊,还不是成老爷子说什么要是我再不把头发染回来,他就找人帮我剃光了。我说拍戏我就染回来,现在又不拍。你知道他说什么,他说他看着不顺眼,所以我必须染回来。你瞧瞧,这封建地主军阀做派!”
陆释之夹起羊肉吃了一口道:“其实你黑发也挺好看的,没必要染成金色。”
“可是我喜欢,金发多帅,引人注目啊!从此以后茫茫人海中只需要一眼就能认出我,多省事。而且头发颜色一染回来就是天然保护色,今天我换了个敞篷车从小区出来都没被狗仔追车。”
“可能是因为你过气了,何先生。”
“……”何暮光用筷子指着陆释之,气不打一处来,“合着我请你吃饭是花钱找罪受啊!”
陆释之抬眉笑,在淡淡的热气中显得五官柔和而又明澈。
“果然还是这样好看,”何暮光低头吃肉,“刚才那样子脸都成苦瓜了。”
“暮光,”陆释之放下筷子,“如果你有一个好友忽然告诉你他喜欢你,你该怎么办?”
“男的女的啊。”何暮光问,拖长音调。
陆释之不语。一般人不会在这时候问性别这个问题吧?
不过何暮光也不需要陆释之的回应,自顾自的继续道:“如果是女的铁定没戏,我可是个gay啊,要是男的还能考虑考虑。”
“你是gay?”
“怎么了?”何暮光问,“你接受不了?”
“不是。”陆释之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是罢了。”喜欢谁喜欢怎样的人都是自由,那么喜欢什么性别的人自然也是自由,没有什么需要区别对待的。他在这方面根本没有什么老顽固的思想,而且他们这些古代人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古板,在他的那个时空还曾经有帝王不要三千佳丽而是娶了一位男皇后,也有将军和军师成就了一段佳话。
何暮光自信地摸了摸头发,“也是,毕竟哥可是万千少女的大众情人呢!你要小心点,千万不要爱上我啊!”
陆释之笑,“暮光,自恋适度。”
何暮光低头加了一块肉放在碟子里,然后放下筷子,难得的一本正经的问:“释之,你说的那个人,是钟昇吧。”
陆释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何暮光语气平静,“他看你的眼神不太对,他对我女神,对莫妖孽,对北然沉慕那些真朋友都没有那样的眼神。”他这么说,还特地咬重了“真”那个音。“当然,你这么笔直笔直心中只有学习没有爱情的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是我能察觉到一二。就像是这次的华曲奖颁奖一样,我当时就觉得他说的那句获奖感言根本不是说专辑《钟声》,他说的是,有了你,才有他,才有钟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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