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点完,庄梓风就好像抓到他在冒泡一样,即刻在小窗口呼叫了。
“在不在?”
许多人最烦看到的话之一。蓝海洋也不例外,于是没理他,先吃力的从沙发上把自己撑起来,又去厨房把早上懒得洗的碗给洗了,然后开始烧热水。
等他回来的时候,再一看手机,发现庄梓风发了59秒的语音。
蓝海洋简直要爆炸。
不想听,又不能不听,他只好点开,然后庄梓风那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哎呀你知道吗我刚看那篇文章真的是来气,你说gay圈和女权怎么可能共处好不好?田园女权特么不是恐同是什么?代孕怎么了?又没要她们代,一个个在那暴跳如雷个啥,你点赞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对………………”
蓝海洋头冒青筋,实在只能把这些话语当耳旁风。庄梓风就是喜欢在网上跟人较劲,然后义愤填膺,又开始到处秀智商。而他自己在这方面严谨一点,会多想想两边的观点然后考虑要不要发表意见,不过一般他都不发什么的,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他一直这么想。所以每次庄梓风带有强烈个人偏见的东西到他这儿,他就当自己是树洞好了。
“嗯,是的是的。”他打字回复。
然后对面发了个很欠揍的鸭子表情包。
“哦对了,我今天跟小朋友吃饭了。”蓝海洋想了想,觉得应该报告一下。
“哦哦哦哦哦哦哦!”那边飞速回复,这次是打字,估计如果莫长汀不在家他就直接打电话来了。
“然后呢?他怎么说我。”
蓝海洋去厨房倒开水,看到这句突然想起来他们压根没聊几句庄梓风,而且仅有的那几句也都十分微妙。
“反正我跟他说你好话了。”蓝海洋一手端着水杯,另一手按着手机发了语音,感觉这么说比较聪明。
“哦那就好。他说我什么没啊?”文字又过来。
“嗯……就蛮好的啊,不过后来我们就聊学校的事情去了。”
“算了。反正你这性格确实也不适合夹在中间,我看他今天回来心情还不错,等下削水果跟他一起吃去。”
蓝海洋心想庄梓风还是了解自己的,就算没有在他和莫长汀之间起到太大的作用庄梓风也不会怪自己什么,应该说他那天来自己家可能也就随便一说,根本没指望自己真能起到作用。再说庄梓风还有那么多朋友,大把人可以帮忙推一把。
不过看到他写莫长汀回去之后心情不错,蓝海洋还是挺高兴的,心想他对自己印象应该还可以吧。
然后那天晚上蓝海洋居然梦到莫长汀了。
梦里莫长汀和他在一片偌大的草地,他们慢慢朝着草地的边缘走,好像那边的高草后面隐隐约约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走着走着他们就开始跑,这时草地里突然窜出很多巨大的蝎子,在后面追。蓝海洋还是背着他那斜挎包,跑的时候被包砸的大腿生疼。莫长汀稍微比他快一点。他穿着纯白的衣服和裤子,上面的图案好像就是第一次见面看到的那幅画上的密集的线条。当然蓝海洋顾不上详细观察,逃命要紧。没一会儿,他们眼看着快跑到尽头那片高草了,只见莫长汀猛地回头,伸手抓住蓝海洋的手腕,使劲一拽,两个人便一起扑进了草堆里,压倒了一大片植物。
蓝海洋一下压到了莫长汀身上,莫长汀轻吟了一声,蓝海洋赶紧滚到旁边怕压伤了他。两个人这时都手肘撑地,带着惊恐地眼神看向追兵,结果那群巨大的蝎子似乎很怕这堆高草似的,不敢再往前一步,没一会儿就怏怏地走了。他们两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蓝海洋又往后看了看,透过高草,后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河对岸是平行着的铁轨,正好一列火车轰隆轰隆的驶过。
伴随着那蒸汽火车的噪音,蓝海洋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旁边人按住,那略微带汗的手指从上面插进他的指缝间,扣了起来。
“我们一起面对就好。”一个声音说。
蓝海洋这时候醒了。
他心跳飞快,好像刚冲刺完二百米,但人还在刚才的意境里。面前有点天旋地转,黑黑的房间仿佛还是一片绿中泛黄的草地。蝎子倒是没了,那玩意应该是之前玩了刺客信条留在脑子里的画面吧。他又握了握右手抓了抓空气,确定并没有另一只手在他上面,莫长汀的手。
他狠狠揉了会儿眼睛,吃力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妈的做个梦跑的累死。他想。
醒都醒了,蓝海洋干脆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翻起来,黑夜里屏幕突然的亮光差点没闪瞎他的眼,定睛一看上面骤然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提醒,发信人:莫长汀。
蓝海洋触电似地点开,信息里问:“师兄,睡了吗?”
再一看发信时间三点十分,现在三点四十。
“睡了,又醒了。”他立刻就回复了,也不管会不会吵到那边。一时间他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甜蜜感。人从梦里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对在梦里见到的人产生一种依恋感,这感觉无关性别,甚至超越性别。
很快莫长汀也回复了,“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啊,做梦醒了。”
“庄梓风在那边打呼,好吵。”
蓝海洋对着屏幕噗的笑了出来。说起来他都没在庄梓风家过夜过,也没一起旅过游,自然不知道他晚上还打呼,但想想又觉得依然符合人设,特别好笑。他又觉得自己想象不到发这句话的莫长汀到底是什么心情和表情,是觉得好笑呢还是烦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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