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田玉不是很想回答,一方面他觉得和别人讨论自己屋里人行不行受不受得住是对沈书成的一种冒犯。
另一方面,他昨晚太累了直接睡了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他只能欲哭无泪地企图蒙混过关:“还行吧……”
刘陆和曹可凡对视一眼,觉得这句“还行”颇为勉强。
刘陆清了清嗓子:“没关系,第一次体验感差了点也可以理解,你要对自己和沈老师有信心。”
田玉觉得自己有点晕车:“其实,昨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刘陆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难道你们俩就这样,单纯地抱着睡了一晚上?”
“呃……”田玉本来想解释,还有晚安吻早安吻啊,可是生怕越解释越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算是吧。”
“啧!”曹可凡望着田玉,颇有一些望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感觉,“田神你这不行啊!”
“嗯。”田玉点了点头,“好像……是不太行。”
“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刘陆拍了拍田玉的手背,安慰他,“下一次就好了,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我虽然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是理论储备还是有的。”
嘴上虽然答应着刘陆,田玉心里却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和别人说这么尴尬的话题了,吃完饭拉着两人就要回宿舍,忽然听见旁桌吃饭的老师接了个电话,那句和雷声一样的“什么”叫旁边的人都吓了一跳。
“住院急救,快不行了?前两天还在操场上看见他了。”
“啧啧啧,这人真是说不清楚,说不行就不行了。”
“啧啧啧,怕不是被他的外孙气死的。”
“是嘛!听说现在还找不到人?!他们家前两代人都不错,怎么到他这就出了这种没出息的白眼狼。”
田玉一愣,他有一种不好的直觉,但又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这种微小的期望被旁边老师的最后后一句话打破。
他说:“窦老校长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饭桌上的三个人同时一惊,刘陆和曹可凡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已经有些错乱的田玉。
“我……”田玉的太阳穴随着心跳一震一震,他慌忙地掏出手机,又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了地上,弯下腰去见手机,又碰落了桌子上的碗,劈里啪啦的声音引来众人的侧目。
曹可凡连忙帮着收拾地上的东西,刘陆在一边安慰他:“别慌,打个电话先问一下。”
那边,沈书成躺在床上,看着窦思蔻和沈万钧来来回回的打电话,并不想去接。
自己的父母刚刚知道了这个消息,接受不了想劝自己是正常的事情,他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来让彼此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
他打算今天晚上去外公那里,和他检举一下沈万钧的暴行,然后让自己的外公帮忙劝劝自己的父亲,这样田玉说不定就能省下来不少事情。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瞥了一眼,是田玉。
沈书成抬了抬眉毛,这小家伙怎么回事,这才过去多久,就这么想自己了?
顺手接过电话:“怎么了?想我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有一些颤抖,田玉极力遏制着自己的哭腔:“窦校长,窦校长他,我刚刚听人说,窦校长他……!”
“窦校长出事了?!”
沈书成努力想要从田玉的话中找到这是开玩笑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他慌忙挂断了田玉的电话,这才回拨给窦思蔻。
“妈,我……”沈书成忽然喉头一紧,不知道要说写什么。
他有预感,田玉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不敢相信,昨天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外公,能出什么事?
“书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接,不接电话,你外公,你外公他……”窦思蔻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沙哑,在她断断续续的喘气声中,沈万钧接过了电话:“快来医院吧,来见外公最后一面,我在门口等你。”
一定是骗自己的,这不可能,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沈书成默默念着,可到医院门口,看见沈万钧面如死灰地等着自己,沈书成就知道,自己那一点点幻想,都破灭了。
“爸……”看见沈万钧的那一刻,沈书成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抱着自己的父亲,忽然之间泣不成声。
“别哭。”沈万钧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强压下去眼角的泪水,他拍了拍沈书成的背,“家里还有外婆和你妈妈,她们需要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写到窦老爷子去世的事情,我很担心会写崩。
其实很害怕描写死亡,因为童年时期一位亲人的离世。
我还记得她去世的那个晚上,我打完羽毛球回家,接到医院的电话,是晚上。
我坐车去医院的路上,抬头看着天空闪烁着的星星。
没有一颗落下。
我告诉自己,星星没有落下,就没有人去世,她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当我来到病房里时,已经没有医生在抢救了。
我去摸了摸她粗糙的手,还是热的。
我又去摸了摸她的脚,已经凉成冷气的温度了。
我打开她的眼皮,我想从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
可我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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