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开始脱外套和T恤,脑袋还卡在T恤里,又听到“噗通”一声。
曹可凡赶紧把衣服穿回去,看见沈书成已经扎进了河里。
沈书成把在河里挣扎的田玉托在胳膊上,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田玉从冰冷的河水中拉了出来。
田玉轻声呢喃了两声,打了两个哆嗦,不再出声。
“小玉!小玉!”看着还打着抖的田玉,沈书成连忙晃了晃他的肩。
“他大概是醉过去了。”曹可凡拍了拍沈书成的肩膀,“你看现在这算个什么事,怎么办啊?”
沈书成把曹可凡的拿在手中正准备穿上的外套抢过来,盖在田玉身上:“现在回宿舍肯定来不及了。
“先找个地方住吧。”
把湿漉漉的田玉拉到酒店的房间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
“沈老师,这……”
曹可凡有些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按照田玉的说法,他已经有了新欢,大可不必这么晚了还来管自己的前任;可刚才沈书成的行为,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先回去吧,不然寝室锁门了你也不好解释。”沈书成叮嘱道,“这边先交给我吧。”
“这样不好吧?”曹可凡挠了挠头,总觉得把两个人扔在酒店,名不正言不顺的。
沈书成瞪了一眼曹可凡,像是他再不回去就会被杀掉一样,吓得曹可凡赶紧把田玉身上的外套摘下来:“我这就走,大哥,我走了,您……好好照顾田神啊。”
等曹可凡走了之后,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脸上满是委屈的田玉,沈书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把他抱在怀里,替他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田玉的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沈书成把耳朵靠在田玉的唇边,才从醉话中听清楚了那几个字。
他说:“东西都还给你了,我不欠你的了。”
“傻瓜……”沈书成把脏衣服扔在一边,一只手托起田玉的后颈,一只手绕过他的膝弯,把他抱起来,放进浴室的浴缸里。
泡在热水的田玉很舒服地睡着了,沈书成俯下身子,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柔软的毛巾在田玉的身上游走,温热的水惹得田玉发出几声舒服的呢喃。
田玉睁开朦胧的醉眼,满是雾气地看着沈书成,咬了咬嘴唇问他:“沈老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沈书成心中一颤,他把田玉咬紧的嘴唇亲开,在他的耳边轻声回答:“要,我要,我想要你。”
像是听到了满意的承诺,田玉抿了抿嘴笑了起来,靠在沈书成的肩膀上,又睡了过去。
田玉做了一个梦,梦中他被封在巨大的冰块中,浑身冰凉不得动弹,可是忽然有人把约束在他身上的冰块砸烂,把他从冰冷的水中抱起来,带他去了一片长者茂盛的桃花的温泉。
他变成了一条欢快的锦鲤,在水里游来游去,他想抬头看看是谁把他救起来了,却发现温泉边上站着的人,是穿着粉色衬衫,嘴角含笑,眼送秋波的沈书成。
梦中田玉变成的锦鲤讨好似的摆了摆自己的尾巴,咕噜咕噜地吐了吐泡泡,问眼前的人:“你喜欢我了吗?”
眼前的高大的人影蹲了下来,田玉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点入水中,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靥如花:“我不喜欢你了呢。”
然后大手忽然抓住了他,把他从水中提了出来,离开水的田玉锦鲤感觉呼吸困难,周围的水蒸气在他的皮肤上一寸一寸地蒸发,他勉强睁开眼,看着沈书成抓着自己,向一个烧烤架走去。
烧烤架下面的火烧的很旺,田玉锦鲤挣扎不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那团火越来越近。
从噩梦中惊醒的田玉,猛然咳嗽了两声,睁开眼看见惨白的天花板,张大嘴吸了几口气。
田玉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只记得昨晚上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喝酒,答应了董岩给她从日本带化妆品,然后呢?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后来去了哪,谁把他送到这来的,他都记不得了。
他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
田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的航班是下午一点的,田玉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立马起身拿上背包就准备出门。
可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田玉还是忍不住问:“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
前台小姐笑脸相迎:“昨晚上是两位先生送您来的,其中一位昨天晚上走了,一位今天早上七点多离开的。”
仅存的幻想也破灭了,田玉心里怅然若失:没有第三个人了,那两个人只可能是刘陆和曹可凡。
“谢谢您。”田玉礼貌地道了声谢。
回到宿舍,去上课的刘陆和曹可凡还没有回来,田玉将房费放在了曹可凡的桌上,看了看时间,便直接去了机场。
地铁外的广告牌闪烁着光,倒映在田玉的眼里,荡漾出绝望。
昨晚的噩梦被他从心里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回味。
广告牌上写着:最新楼盘,惊爆价,给你和你爱的人一个温暖的家。
从前看到这个广告牌的时候,即便上面的价格对他而言是天方夜谭,他的心里也是有期待的,期待着自己和沈书成在这个城市里,能有属于两个人的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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