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此刻,于轩居然告诉他,闹出人命了!
然而于轩接下来的话让他从第一层地狱直接下到了十八层。
“赶紧派人把唐汉国接过来吧,季白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开始转换形态了,”于轩有些头疼,连那对时刻耸立着的耳朵也变得有气无力,“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曾经替他母亲接生过的唐汉国比我更有经验。”
完了,像是要重点提醒严博似的,加了一句,“奉劝一句,耽误不得。”
季白的双手隐隐有了兽爪的影子,等他完全转换之后,需要进一步检测身体状态,时刻关注他的各项指标,然而他空有一身本事却无能无力,十分挫败。
“该死!”严博低咒一声,吩咐道,“让严六去接人,开直升飞机去。”
见严博派人去接,于轩也不含糊,当着他的面儿给唐汉国打了个电话将季白的情况如实告知,很显然担心的不仅是于轩一人,就连唐汉国也感到揪心,在电话里面交代了一些紧急措施,得知去接他的人已经在路上,连忙去准备需要用到的东西,匆匆挂断了电话。
而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等待。
严博从未觉得如此的煎熬,他握着季白的手,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变成另外一种生物,内心的自责将他淹没,而他的手也逐渐变成了毛茸茸的爪子,按一下肉垫就会伸出隐藏在毛发下面尖锐的指甲。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季白的脸也开始浮现出了毛发,他没有勇气去掀开已经半塌的被子,只能像个懦夫眼睁睁的看着季白变成了动物,他们嘴里所说的始祖返魂。
那是一只猫吧,它拥有比一般的猫更为修长的身型,躯体也瘦,看起来不像是猫反而像豹子多一些,完全转换之后的季白......略萌。
严博看着床上的季白,认真思索着,居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在他心里不管季白是什么样的形态,他喜欢的不仅仅是季白这个人更是他身体里蕴含的独特的灵魂,不管他变成猫还是狗,他严博爱的始终只有季白,唯有季白。
时刻坚守门外的严六,敲响了房门,“老板,那边派人来说要转移。”
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也该警觉了。索性的是,所有人的伤口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转移的话也没什么大碍。
拿起外套把昏迷不醒的季白给包裹起来抱在怀里,给严五递了一个眼神,意会的躬身下去处理。“走吧,差不多了该来人了。”
司空弘让转移的地方,位置不扎眼,不格外留意的话压根就不会发现这里跟外面有什么区别。
严博带着一行人化整为零,到达临时落脚点时,就只剩下严五严六、季文跃于轩六人,当然季白是被严博抱着,遮的严严实实。
“小白呢?”刚进门,司空弘就张望着找人。
严博没理他,严五严六装作没听见,尽责的站在他身后。
充当透明人的季文跃抬起头来,“季东人呢?!”声音沙哑而干涩。
于轩和季文跃是生面孔,司空弘并不会因为他们是严博带来的而放松警惕,眯着眼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两人,眉头蹙起。
季白不是被严博送去医院了么,怎么没看见他人,反而多了两个陌生人,更神奇的是严博怀里抱着一坨东西,那小心翼翼爱意绵绵的模样,真的让人很惊悚。
“季文跃?!”
混乱结束时,季子顺被司空弘带走了,这会儿正擦着药酒,听到那熟悉的声调,微微蹙着眉试探性地询问。
“你认识?!”
对季子顺感官还算不错的司空弘挑了挑眉,在他们脸上来回打转,尤其是季子顺惊愕的眼神,心底有了计较。
“季东人呢?!”
季文跃扭过头去看他,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同是也让季子顺感到十分的意外,尤其是看到他脸上拿到狰狞的疤痕时,那种意外瞬间转变成了错愕。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是谁?!”季子顺猛然站起,把搁在地上的药酒瓶给踢倒,里面的药酒撒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药酒的味道,“不对,你不是死了吗?!”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初是季东回来当着大家的面说他死了的。如今季文跃被毁了容又重新出现,这一现身就开口要见季东,难道?!
对吵闹充耳不闻的严博,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猫,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是季东!是季东把你弄成这幅鬼样子的对吗?”用的虽然是疑问句,可是季子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季东被我关起来了,”司空弘笑了笑,“如果你不急着见他的话,我一会儿可以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刑讯室。”
在他说出这话时,季文跃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季文跃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在一旁充当壁画,面对季子顺的疑问也只是摇了摇头,“以后再说。”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季白在哪儿了吗?”
这话是冲着严博去的,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这所有人里面并不包括严博本人。
他就像一尊雕像,就那么坐着,就外界的一切反应都无知无觉似的,眼里只有怀里那一团不明物体。
司空弘的眼神骤然变成狂风暴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也越来越恐怖,就在他准备发难的前一刻,严博身后的严六接到了属下的通知,垂下头说了一句,“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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