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紧紧拽着季白的衣摆,那双黑亮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是对他的鄙夷和恨意,“他经常在家也这样。”
言下之意就是,他经常装病。
“......我知道了。”季白轻轻拍了拍小兔的脑袋,跟严博交换了一下眼神。
保安来的很快,电话打过去没五分钟人就上来了,刚出电梯口就瞧见在地上撒泼的男人。想看不见都难,他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所有人瞧着他跟看着傻逼似的,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生怕沾染了什么病毒似的。
“请你离开!”
“我要告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毒打普通老百姓还企图污蔑我,毁坏我的声誉,”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中年男人怒视着躲在一旁的季白,满嘴喷粪,“还试图引诱我贩卖继女,破坏家庭和谐!”
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贼喊捉贼,什么叫无中生有,这就是。
“我要去告你们,别太得意了姓季的!!!”
被叫嚣的声音吵得耳朵都疼的保安,直接把人架了出去,扔到了人来人往的大门口,鄙夷的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诈骗都骗到中信来了,你当所有人的脑子都跟你一样瓦特了。”
“我的手~哎呦,我的手......”被扔出大门还不死心的中年男人,干脆就躺在地上哀嚎着,把他以往对付别人的那一套照搬了过来,可惜他这一次踢到的是铁板不是他以前那些拿钱息事宁人的老对手。
保安也懒得理他,直接满足了他的愿意打电话报警,让警察蜀黍将那个扰乱他们工作环境的中年男人带走。
很快,从局里被送往医院验伤的中年男人被人找上了,见他们是记者,也不管他们是娱记还是正儿八经的记者,把所有事情添油加醋的阐述了一遍,硬生生把事实给扭曲了,让他的形象美化成被迫害的劳苦大众,而季白就是那个为富不仁的伪君子,表面上演绎着慈善家的角色背地里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狗仔才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有了素材也有照片为证,口空无凭瞎扯淡就是他们的专长,没这回事他们也会硬生生说的跟真的一样,哪里会管事情的真伪。
有了记者的采访,心理发虚的他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干脆就称病住进了医院。不管检查出来的报告如何,硬是挤走了原本在病床上的病人,也不讲究直接躺了进去。
“......”警察蜀黍。
“......”护士。
“......”病人。
死皮赖脸的住在医院里面,劝也劝过了,愣是不肯走,上手吧,就哀嚎着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整一个地痞流氓。
“你这个......”
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地痞流氓的警察蜀黍指着他,憋着劲儿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只能捂着被气得肝疼的胸膛,愤愤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向上级打报告去了。
至于被他遗忘的小兔,这会儿正好奇的打量着小魔王麦麦。为什么叫麦麦小魔王?就凭着两人一见面,麦麦伸手去扯她的头发就可以看出他恶劣的性格。
能够让麦麦化身为小魔王的原因很简单,一见面就瞧见他麻麻怀里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小姐姐,在他的概念里面麻麻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靠近。
季白拍了拍麦麦的小屁股,把儿子塞到严博怀里,摸了摸小兔头上稀疏的头发,“不好意思,我儿子的脾气不太好,你的头还疼不疼?!”
“不疼的。”小兔摇了摇头,眼睛却紧盯着麦麦,眼神里止不住的好奇。
见她真的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季白这才放下心来,随之而来的是对小兔归属地的忧心。从小兔嘴里得知那撒泼的男人是她的继父,他俩出来是瞒着她妈偷偷溜出来的。小兔还好,小兔她妈巴不得她消失,可是她继父确实是个大问题。
“小兔,你有什么想法?!”
季白的话一出口,严博下意识的皱紧了眉,没说话。
而当事人本人则歪着头,接触到季白双眼的瞬间又把头埋在了玩偶的肚子里,良久才传来闷闷的说话声,“我不想回去......也不想他们住在我家。”
在年幼的小兔的记忆里,她就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可怜虫,从小懂事开始就只有疼爱她的爷爷和爸爸,至于她记事起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当初她卷款而逃,除了有点难以置信之外更多的是解脱。
她不懂为什么,妈妈会不喜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件事都力求做到最好的她,始终都得不到妈妈一句夸奖的话,甚至是一个笑容都吝于施舍给她。
跟爷爷相依为命的这些年虽然很累却是她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只是这样的日子随着爷爷的离开也划上了休止符。
“......她不是我妈妈,她不是!”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两天她也瞧见妈妈照顾弟弟的画面,那张脸是那么的柔和,笑容是那么的慈爱,眼神是那么的宠溺,这一切是她曾经想要的。可是,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相反,整日的辱骂成为了她生活的全部,不仅要干活还要给他们做饭,动作慢一点都会招来毒打,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不是掐的青紫就是用柴火打出来的斑驳痕迹,尽数掩盖在破旧的衣服底下。
他们很聪明,生怕村里人知道他们对小兔动手,基本上都是冲着被衣服遮挡着的地方动手,尤其是屁股,更是青紫一片。只是小兔忍耐惯了,再加上沙发够软,居然瞒过了季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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