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他,姜堰画的这只猫除了左耳,其他地方都和糖栗子长得一模一样,难以分辨,难道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两只猫?
裴子安陷入沉思之中,忽然感到脚边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
“喵~”
一只白眉毛缺耳朵的大黄猫不知道从哪儿蹿了出来,围着小猫咪亲热地舔着毛,还真跟糖栗子长得一模一样!
大黄猫身上很干净,脖子上戴着一个小吊牌,裴子安一伸手,它就软软地把脑袋贴过来,确实像是家养的。
裴子安拿起吊牌看了看:“莫妮卡,176xxxxx088……”
第十九章
年末的这段时间是最忙的,除了一年一度的工作总结之外,省博还计划在元旦举办一场博物馆之夜活动。
博物馆之夜顾名思义就是邀请观众在夜晚时分参观博物馆,黄昏渐落,沉静的月光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夜色给展柜中的文物带去了新的诠释,也让人有了更深的思考,这些古朴厚重的器物历经了千年的沉淀,早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珍宝,更多的是一个隽永深刻的符号,承载着时间的历练,承载着文明的演进。
欧美的博物馆擅长与观众对话,让自己融入社群之中,这项活动最早由法国传来,深受观众的喜爱,如今省博也来尝试,算是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
如果是杨鹏或陆博远之流,会更多从大层面来思考这事,如小悦这般年轻贪玩的小女孩,却不会思考这么多,她对博物馆之夜的活动十分兴奋,还有大半个月就开始掰着手指数,每天在裴子安耳边念叨四五遍:“在省博跨年想想就很浪漫,老师,您不邀请师娘来吗?”
“哪来的师娘啊?”裴子安不觉好笑起来,他对于师娘这件事,怎么和小悦解释,她都不信。
“您肯定谈恋爱了,老师,您不知道吧,我可是我们寝室的恋爱专家,之前那段时间整天魂不守舍,这就是心有所属啊!我一眼就看透了!”小悦边说边得意地抬起了下巴。
裴子安摇了摇头,笑话她:“那专家你这次可是马失前蹄了。”
小悦眯着眼睛,一副要从眼里射出X光线将裴子安整个人扫描一遍的架势,末了幽幽叹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裴子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头,没有吧……
这时候,糖栗子从窗口一跃而下,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白眉毛的大黄猫堂而皇之地跳上裴子安的膝盖,喵喵叫个不停。
裴子安工作报告还没写完呢,拍了拍大黄猫屁股把它朝地上赶:“我还得工作呢,等会儿陪你玩。”
同事转过头来打趣道:“小裴又被糖老师宠幸了!你说这猫是不是成精了,怎么我喂他也不少,就和你这个师弟亲。”
裴子安揉了一把糖栗子毛乎乎的肚子:“照您这么说,您还应该算它小师叔呢。”
另一边的女同事插话道:“当然是因为小裴长得好,猫也有审美的好吧!”
“嗨,这不是岁月不饶人吗,我年轻时候也不赖啊。”
糖栗子今天格外粘人,赶也赶不走,一赶就炸毛,铁了心要在裴子安怀里安营扎寨。裴子安最后也放弃赶它了,干脆让它窝在腿上,一手给猫师兄呼噜毛,一手在键盘上敲打。
裴子安端详了一番,还是觉得莫妮卡保不齐和糖栗子有什么亲缘关系,不然怎么能长得这么像,他点了点大黄猫的鼻头,问道:“糖老师,你不是在外面做渣猫了吧?”
大黄猫忽然炸了毛似地叫起来,陡然尖利的叫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还以为糖栗子知道裴子安说它坏话生气了,一个个跟着哄道:“诶呦,不气不气,糖老师肯定不做渣猫。”
这时候,裴子安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您好,请问是刘振海的家属吗……”中心医院医护人员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裴子安脸色渐沉,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
“小裴,怎么了?”同事们见他脸色沉重,担忧道。
裴子安步子都来不及停下:“我师父住院了,我得去看看,下午帮我请个假吧。”
裴子安前脚一走,先前躁动不安的糖栗子就跟着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安静地缩成一大团。
小悦神神秘秘道:“你们说,糖老师该不会是感应到师公住院了,才忽然叫起来吧……”
“老猫通人性,说不定糖老师成精几百年了。”
“幼不幼稚!”
没多久裴子安赶到中心医院,医生说老先生是腓骨骨裂,因为年纪大了,自己一个人肯定没办法照顾起居,所以打电话通知了家人。虽然医生说伤情并不太严重,裴子安还是有些生气,气师父骨裂竟然不给他打电话,还得让医院通知他。
裴子安故意板着脸去了病房,老先生一只脚绑了石膏,正和邻床的病友一起嗑瓜子呢,不仅没意识到错误,还抢白道:“你怎么来了,我没事呢!”
老先生的子女远在海外,裴子安是他唯一的徒弟,自从父母去世之后,早就把师父当成了自己最亲的家人,听他这么说就更生气了。
“师父,你是不是偷偷去冰钓了,和你说过很多少次,冰钓太危险了,你要钓鱼可以去室内钓场……”
老先生听到徒弟的唠叨,心虚地往后缩了缩:“我这次没去冰钓……是公园的黄猫卡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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