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下班的同事都回过头,慌忙拉开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高国冷静地理理衣领:“谁知道他发什么疯,突然扑上来,该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狗急跳墙吧。”同事们盯着麦丁,想从他脸上看出真相,想确认他是否真的在和经理太太搞外遇。
麦丁垂下手,众人的眼光审视着他,他们要真相,麦丁不怕说出口:“我喜欢男生,我的恋人是男生,我唯一在感情做过的事就是爱他。”
有次麦丁买了一本很有名气作家的书,他看了一半后便合上书,因为他看到了作者在书里的一句话,大致是这样写的:[同性恋和绝症基本相同,都是无法治愈的。]他厌恶这句话。作者的性格和想法不管是写什么题材,都会多多少少透露在文字里,这就是作者透露给麦丁的,他想他大概永远也无法再翻阅完这本书了。
麦丁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这件事,为什么别人总把自己当成上帝,觉得他(她)所认为的才是真理,才是正确的,带着严厉又苛责的目光批评辱骂与人、与己都无关又无害的事,不同的人就该遭到排挤,只是不同啊,只是我们喜欢的不同啊,难道像大多数人一样才叫感情,难道组建家庭结婚生子才叫一生?
同事们投向他诧异又复杂的眼神,拉住他的人松开了,麦丁滑坐在地上,如同呆在大人世界里的孩子:“我的感情并不龌龊,一点也不,你们究竟是从哪个角度才能把它看得如此龌龊。”他的语言在大人的世界总是苍白无力。
“麦丁?”
“是不是头脑不清醒啊?”
“受刺激了?”
大家纷纷猜测和议论着。麦丁身体一动,有气无力地笑了:“我很清醒,也没受刺激。”
经理听到吵闹声也走出来:“你们在吵什么?”
高国慌了,如果被经理知道麦丁喜欢男生,那他和经理太太编出的谎言就不能成立了,于是高国将计就计:“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做过的事,竟然编出什么喜欢男生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经理耻笑:“你还真能编,撒这种谎只会让人更看不起你,给我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大家云里雾里地听着。经理太太做完美容,照常在快下班时来公司,她看到麦丁,便跑到经理身边撒着娇:“他怎么还在啊,我不想见到他啦,尽让我想起些不愉快的事。”
“马上就赶他走,绝对不会让他再骚扰你了,我的乖宝贝。”经理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站在麦丁身边的华姐疑惑地望望麦丁又望望经理太太:“和麦丁有什么关系,我从没看过他和你小娇妻说过话啊,倒是有见过她和高国在昏暗的楼梯间聊天,我看他们俩聊得挺热络就没好意思去打搅。”经理太太瞪圆了眼睛,有些慌张地辩解:“我、我们只是谈事情。”她的承认漏洞百出,她从不管公司的事情,又能与高国谈什么。办公室安静了,有看好戏的,有窘迫的,有怒不可遏的。
外面的过道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他随着褪去温度的残阳一同出现,有些刺眼的不是夕阳而是他的模样,有些羞涩的不是他的模样而是夕阳,它缓缓地把光亮退到他身后,照出他最动人的身影。所有人都转过头,他的左耳戴着耳塞只把视线落到一处,轻皱着眉,越过所有人,走过去,低着头的麦丁看到了眼前的帆布鞋,他抬起头时,安子晏弯身把地上的麦丁牵起来。
麦丁紧绷的身体被安子晏的气息解脱了,他的手指抓紧安子晏的手指:“你来了。”
“又被人欺负了?”
“才没有。”麦丁逞强地说。
“那你在地上做什么。”
麦丁没有回答,安子晏也不再问他,他站在麦丁前面,让人心惊胆战的目光在周围每个人脸上短短停留:“谁欺负我的人了,站出来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办公室里站着一群大人,一个孩子,一个魔鬼。
第9章 我有你
经理觉得自己在害怕个年轻小子很难堪,但更难堪的是另外一件事,他用力抓住经理太太的手臂:“你给我说清楚,你不是说麦丁缠着你骚扰你吗?那高国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到底还是不相信我!!”经理太太矢口否认。高国故作无辜地解释:“她只是找我商量麦丁的事,如果我们真有什么,哪会傻到在公司里,之所以去楼梯间只是太太不想又造成误会,让你受伤,结果有些人就喜欢搬弄是非。”高国边说边有意无意地瞄一眼华姐。经理觉得高国说得也有道理。
安子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里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高国想走到经理身边进一步动摇他时,安子晏伸出脚,高国被绊得差点摔倒,愤怒地回过头遇上安子晏冰冷的脸:“我不管你想搞谁的老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麦丁扯进来。”
“我只是就事论事,他前阵子还和另一位男人约着吃饭,你不知道吧,你怎么有把握这件事他没有瞒着你?”高国保持镇定说得头头是道,他在这行做久了,很会煽动别人,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我倒希望他有瞒着我的头脑。”
“什么意思!”麦丁从后面瞪着安子晏。安子晏并未理他,继续与高国说话:“我可不想浪费时间来处理你和女人的关系,只给你一个选择,收回关于麦丁所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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