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窗外的天很高,也很蓝,我想到五个字——天高任鸟飞,就像坐在我对面的他一样。他是雏鹰,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始终保持着一颗血性的心。即将成年了,爪子锋利了,羽毛丰满了,一拍翅膀,目标就是那么远,最终还是选择了我触碰不到的蓝天。
“是我追着你过来的,知道你被保送到这,我苦学了好久才赶上。不过这一次,估计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你了。”
我笑着看向我面前这个因为我这番话而吃惊的人,他对上我的眼,又很快低了下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几秒不动,我戳了他脑门一下。他抬起头来,突然笑了。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带着点狡猾的味道,带着点豁然开朗的心情。那双眼一笑,弧度更明显了,两条映月湖一样,眼是水,黑黑的眼珠是水中月。
“如果我做了设计师,要各国到处跑,我会优先考虑你做我的私人翻译官。”
我故意把嘴撇得大大的,记仇的回了一句“像我这种家里养出来的‘小少爷’啊,特别不好伺候。”
他又笑了,我也笑了,不过在我的建议下,他还是要学学英语,而这个繁重的任务,当然就由我这种靠谱的人来完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座城堡是一个系列,喜欢的可以关注一下呀,目前狮子在更,金牛已完结,希望能得到读者们的支持,(感谢鞠躬)
第5章 别扭的人
高三那年,他高了我三厘米,我181,他184。
这不公平!从他转运开始好像什么事情都是顺着他的心意来的,我现在看他都得稍微仰点头。而他呢,还假装自己特别特别高的摸摸我的脑袋。每次这个时候我的火就特别大,总要一巴掌给他把手拍下去。
“我跟你说你再摸我脑袋我跟你急啊。”
“怎么?你这脑袋又不是老虎的屁股,还摸不得了?”
“哎我跟你说了我会急你还摸!你这人……”
他的手还是放在了我脑袋上,问我:“于阳,咱们这是认识了第多少年了?”
“幼儿园3年,小学6年,初中3年,这是第15年了。”
“你今年多大?”
“18啊,你不也18吗?”
他手垂下去,看了看我,没说话。
噩耗是当天的倒数第二节 课传过来的。
那节是自习,班主任电话都没撂下,齐飒就被叫到了外面,我看见他听见消息后扭头回了教室,拿起书包就跑,我意识到,出事了。
我没拽住齐飒,叫他他也不回头,我从教室几乎是飞出去问的,抓着班主任的袖子就不松开。
“齐飒怎么了?”
班主任被我抓的愣在那,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急,但是因为我俩关系一直比较近,所以还是选择告诉我。
“医院打来的,他爸出事了。”
我听了之后在原地愣了三秒,扭头抓着书包就追了出去,班主任在后边喊了我两声,我一心追上前边那个身影,根本没有理会班主任到底说了什么。
我在车棚看见急着开锁的齐飒,两步并一步的赶到他身边,拉着他就往学校外边跑。
“你松开我没时间跟你闹!”
“我他妈没跟你闹!你有钱打车吗!”
“这他妈快下班高峰了打车不怕堵死啊!”
我看了一眼表,5点10分。
“高峰期个屁现在才5点多一点,你冷静一下行不行!”
出校门口的时候,门卫让我们签出行记录,我理都没理,拉着齐飒就冲了出去。打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去了A院。地点到了扔了50就跑,找的钱我也没要,齐飒急着问急救室的地点,我俩知道地点之后一起奔着一楼急救室冲过去。
齐飒眼尖,看见了常在小区溜达的殷婶,跑过去脚还没站稳就问:“婶子,我爸怎么回事啊?”
“我买菜回来看见他就趴在地上了,怎么都叫不醒,我就打了120。”
话音刚落,急救室的等就灭了。
“送来的太晚了,是猝死。”
就算是我,毫无关系的我,脑子里也嗡的一下。记忆里还闪着齐飒最近多出的微笑,他为自己的未来高兴着,期盼着,色彩斑斓的秋天,转瞬只剩下黑白了。
我不太敢看他。
可我还是得看。
站在我身边,比我高出一些的人,低着头,雕塑一样的一动不动。
我试着轻轻唤了两声。
他慢慢转动着眼球,尽量对焦起来,然后让我的影子好清晰地呈现在视网膜上。
强行转动眼球的举动让他难受到呕吐,我能看到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但是他始终没有哭。我想着之前他说过的关于他父亲的话,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他的父亲到底是赚钱的工具,还是他的亲人。我不敢去安慰,因为我不知道对于他的父亲,他到底爱还是不爱。我问过他要不要在我家寄住一段时间,直到他去法国。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我没强留,我好像从始至终都不会怀疑齐飒能力上的问题。他说什么,就肯定能做到什么。
高三寒假前,我又看到他的袖子上戴孝字了。我还在教他英语和语文,不过那天是我去他家,我看到满墙满地的画,他的作品从地上摞起来到我腰高,都是画好完成的。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我,解释说:“每天晚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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