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
“我在想,这个小公子说起家里如何如何好时,怎么笑得却一点都不开心。”
连棣将他的耳垂含进口中,细细舔吻,伴着暧昧的水声,却是在一本正经的回忆,“我想,他在那个家里,也未必过得开心。不如我先学些本领,等所学有成,再把他带回我的家里去。”
“潜国沦陷的那日之前,我已经暗中筹备了许久。想着只等你身体好些,就带你离开那个地方。我想你或许放不下潜国的百姓,还计划着往你的汤药里放些催眠的药剂,待你睡熟了就直接把你带走。”
“等你一觉睡醒,就已经到了我们的家里。”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许久前就已经精心打点好的一切,“我在邻国交界处的一个小镇上买了个宅子。环境还不错,在山脚下,推开窗就能看见一片翠绿的树林,不远处有群山和湖水。”
“房子不大,但带了一个小院。院子里有棵老树。我很喜欢,还在树干上缠了个秋千,可以给你解闷。”
“春天你可以在树下抚琴,夏天在树荫下乘凉。秋天开着窗,会有金黄的叶子乘风飘进来,落在你的书案上,弄脏你刚刚完成的字画。”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舔了舔嘴唇,味道咸咸的,“……我只是假设,你别哭。把窗子关上就不会弄脏了。”
……谁会因为这个哭啊。
冼子玉推了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继续说,冬天呢?”
“冬天就什么都不做。我们一起窝在屋里烤火,看书吃零食,几句话就聊到天黑。随意消遣着时间,一直到春天再来。”
连棣捧起他的脸,拇指缓缓摩挲着细嫩的皮肤,缓缓地说,“然后一年四季,再轮一次。一直到我们都变成老头子。”
最后的画面感太不美好了。冼子玉没有扫兴说自己未必能活到满脸皱纹的那一天,只抽泣着问,“你准备了这,这么些事。为什,么从不告,告诉我?”
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连棣主动说出来,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他难以抑制地想象着,连棣在做这些准备时是怀着怎样的期待,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那颗树时的神情又是如何的温柔。
以至于最后,看着他把那柄匕首插入胸口时,是何等的绝望。
明明心酸,又觉得很甜。幸福伴着难过,说不清的郁闷。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带你离开,不想让你失落。”
连棣笑了笑,吻上他流泪的眼角,语气释然。“如今也很好。虽然没有院子,但我们也有家了。”
“阿岚,我没有食言。对不对?”
冼子玉难得不想说话,双手摸索着他的嘴唇,气势汹汹地径自吻了上去。
不得章法的啃咬,没轻没重,发泄似的。连棣有些哭笑不得。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他语气恶劣地问,“几句话就聊到天黑,那天黑以后要干什么?”
虽然用的是问句,却根本没给人回答的机会。
黑暗里,有一双手在笨拙地拉扯自己的裤带。连棣摁住这双作乱的手,给他最后一次缓和的机会,“真要在这?”
冼子玉不吭声,继续扯他裤子。
十分倔强。
“……”
原本还打算先占些便宜,回去再干正事的。
得了这样的默许,也不用再隐忍。连棣拉开他的手,微微直起腰,干脆地扯掉衣裳,又赤身俯下去。吻了吻他的鼻尖,低声问,“害不害怕?”
“我我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么说,他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沛沛都带我看了好好好多教学视频了,我不不不不怕!”
教学视频?
连棣微微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紧张到极点还要逞强的样子。
可爱至极。
“阿岚。”
连棣利落地把他的T恤撕开丢到一边,说,“睁开眼睛,看着我。”
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眼睛已经能看到大概的轮廓。更不要提离得这么近,他能轻易地捕捉到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跟他在剧组饿着肚子突然听到马上就要放饭了时的表情很像。
“……我看着了。”
身上凉丝丝的。冼子玉被他紧紧盯着,也不敢去看那件铁定报废的T恤。吞了吞口水,慌到开始胡言乱语,“你来!我不怕!再来一个你我都不怕!”
“……”
连棣失笑,“乱说话。”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全然不受控制了。
冼子玉费劲地思考着,是不是先喊个停回家再继续比较好。毕竟空间还是太局促,车座也有点硌得慌,不舒服。
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只能发出些破碎的单音节,甜腻得不成样子。想捂住耳朵,手都不听使唤。明明睁着眼,却看不清东西,各种红的蓝的绿的光汇在一起从眼前闪过去,最后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他觉得自己像只风雨里飘摇的小破船,还是会漏水的那种。能不能留条活路,全看老天什么时候收手。
乍浅乍深,且浮且沉。
最后的最后,他勉强用剩下的力气,指使语言系统重新工作,切换语种,附在连棣耳边嘀咕了一句咒语。
连棣身体一僵,把他抱得更紧了。
知道他这是听见了。冼子玉心里一松,不管不顾地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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