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霍白抱着宝宝,叫了一声。“您怀疑错人了。不可能是哥哥,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不胆怯,情绪也不激烈。刚到医院时的紧张已经烟消云散,现在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怀孕期间他读了不少小说。其中有个故事写到妻子发现了丈夫出轨的秘密,一直忍着,失望却越积越多,成了绝望的报复。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存在,他模糊地想着。磨耗掉最后一丝仅存的,整个人就彻底空了。只不过霍白觉得他的心死不会变成绝望,既然项斯启想要“撇清”关系,那就如他所愿。
第六十一章 风雨(四)
原来哀莫大于心死真的存在,他模糊地想着。磨耗掉最后一丝仅存的,整个人就彻底空了。只不过霍白觉得他的心死不会变成绝望,既然项斯启想要“撇清”关系,那就如他所愿。
尽管霍白想要成全这个男人,然而眼下的情形并不是由他一人说了算。
一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小少爷说出这句话,出乎了项斯启的意料,心里升起怪异的感觉。他竟然如此配合……配合得过了头,要知道事发突然,自己还没有跟他叮瞩过什么。
项斯启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先把眼前的危机渡过去是最要紧的。
继父略微迟疑,但没有因为霍白这句话而动摇。“真要不是,抽个血做个鉴定就证明清楚了。”这回轮到霍白迟疑了,真要做鉴定,项斯启必死无疑。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项斯启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表面上神情不悦地拿出来一看,然而从容地按掉。
“怎么不接?”老爷子问。
“工作上的电话,现在家里的事要紧。”
那是刚才和苏瑞之约定的暗号,用这个号码打过来,就是表明已经搞定了。
“父亲说的也是。”
项斯启收起手机,平稳了一下情绪。“做就做吧,做了证明我的清白。”
看着宝宝被迫扎针抽了半管血,皱着小脸,奶声奶气地大哭着向自己求救,霍白的心都碎了,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他哄着宝宝,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犯下的看走了眼的错,如今要让无辜的宝宝遭罪。
项斯启也在一旁心疼着。那也是他的孩子,本能地泛起了身为父亲的情感。可是霍白不知道,就算知道,大概也不能在心里引起太大的波澜了。
不知是急着想要结果,还是多了个心眼,老爷子让医院走了加急通道。原本要等好几天的鉴定结果,不到半天就出来了。
从项斯启要求证明自己清白的态度上,霍白就觉察到了什么。果然鉴定的单子上,赫然写着“样本一和样本三不存在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的结论。
换句话说,项斯启不是宝宝的父亲了。
霍家老爷沉默地翻看着鉴定结论,没有发表意见。如果这件事情是他弄错了,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项斯启觉得自己的判断果然正确,对方也就是偶尔怀疑,并没有证据。他暗暗舒了口气,思索着该不该把这件事做到底,彻底地了结掉。
“父亲,这下您相信我了吗?”
他也不想刺激对方,选了些得当的词汇,语气平和地回道。“平常我是护着霍白,但怎么可能做那种……有违常理的事。”
最后老爷子放了句狠话,要霍白老实交代到底是跟什么人鬼混,算是给自己圆个场。
……回去的路上,车里跟来时一样安静。宝宝暍完了奶,在怀里睡着了。霍白只觉得累,心里疲惫不堪。
第六十二章 开端
晚上夜深人静了,霍白站在衣橱前,慢慢拉开抽屉,从角落里摸索出一个存折来。纸张的边缘已有些泛黄,那是很多年前母亲帮自己存的一笔钱,在过生日时给了自己。他一直舍不得动。
这些年他花的钱并不多。生活必需品家里都应有尽有,新衣服由管家差人买着,至于玩具、游戏机、学校里流行的各种玩意,看着父亲那张冷漠的脸,他根本说不出口。实在想要了就和管家提。次数多了,对方含蓄地告诉自己,这些钱是从家里的账上走的,他无权动用少爷的基金。
霍白还有一笔巨额的信托基金是在自己名下的,那也是母亲在世时给他办理的。可是十八岁之前动用必须经过父亲同意。
那之后除了和学业相关的东西,他很少向管家提要求了。
那笔基金虽说在法律上属于自己,可父亲哪里会肯给他钱用来养孩子?在金融和法律方面自己都太稚嫩,决不是他的对手。
霍白在心里放弃了那笔可以让宝宝衣食无忧的基金,再也不想。离开了这个家,他只能靠存折上的钱过活。所以必须找一份工作……没有高中文凭也能干的工作。
他给好多天没使用的手机充上电,然后睡下了。前途再艰辛渺茫,也总比待在这个家里要好。霍家总算风平浪静了一些天。
项斯启在这些天里,也一直犹豫不决着。一点都不像他平日工作里果断狠辣的作风,要知道商场上优柔寡断是大忌,在这方面项斯启始终是个强者。
一来小少爷最近对自己多少有些冷淡,怕哄不好他反而引来反效果。二来,项斯启心里就有些不情愿,担心说出的话会伤害到他。以前他是没有这种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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