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莫子易继续吃面条,吃了一口以后他问,“你的手除了打人和煮面,还会干嘛?”
“什么打人,我现在不打人了,天天给我爸打工呢。”骆非喝了口汤,“我这双手能干的事儿多了去了,除了会煮面,还会摸你,你不是最清楚么。”
莫子易迎着骆非调笑的笑容,恨不得把头埋到碗里。
他很勉强地换了个话题:“你今年多大啊?”
好了,更尴尬了,这是什么土味交友开场白啊?
骆非倒是利落地回了一句:“26。”
“我以为你跟黎井一样大呢。”莫子易吹着汤说,“听说你们高中的时候是一起混的。”
“对啊,不过我当时不在你们那所学校读书。”骆非想了一下,“不对,我压根就不怎么读书。”
骆非初中的时候,叛逆期,跟家里吵了一架,然后就跟着他舅舅混了,学习是随机的,哪天突发奇想了才去趟学校听听课。就这么到了高中,他妈打电话给他舅舅,说无论如何要让这小子上大学。于是舅舅开始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了,他觉着骆非这么块好料子不能不上大学啊,就给他请了私人教师,一星期换了五个,老师们没给黑社会辅导过功课,虽然报酬多,但是心理压力真的很大,每次骆非想问个问题,老师都忍不住结结巴巴。
最后骆非被辅导上了985,其实主要都是靠他自己的脑袋。总之他舅舅很欣慰,觉得这外甥到底是没毁在自己手上,跟他爸妈也有交代了,直到骆非问他:“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为什么不直接帮我走后门?”
舅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然后不明白舅舅良苦用心的骆非被罚着给他舅当了半个月的司机,还是无证驾驶。
骆非认识黎井的时候是高中,他当时和黎井很合得来,主要年龄也相仿,黎井就大他一岁,性格洒脱,爱说爱笑的,两个人经常窝在夜场的角落里一起打游戏。
然后一转眼好多年过去,这两个黑道少年一个成了刑警,一个成了人模人样的公司少当家。
“早知道当时应该让黎井带你们出来一起见见面的,说不定那时候我们就能认识了。”骆非说。
“我不要。”莫子易难得干脆地回了一句。
他是这么想的,自己当时心志不成熟,说不定很容易被骆非给骗走,成了小黑社会。
骆非愣了一下,然后说:“也对,你当时还是未成年。”
“你也就只大我一岁,也是未成年啊。”
“那不一样,成长环境不一样,你问问黎井就知道了,我们当时都在干嘛,整天鸡飞狗跳的。”骆非拿纸巾擦了擦手,抬起头,“我主要的意思是,要是当时碰见你了,你这个未成年也就别想从我手上跑掉了。”
莫子易红着脸闭麦了。
吃完面以后莫子易主动地拿过骆非的碗准备去洗,骆非直接把他的手拍开,起身拿起莫子易的碗去了厨房,他边走边说:“你身上不是还痛着么,干嘛这么着急揽活儿?以后轮着来,我洗一次你洗一次,有你累的时候。”
莫子易坐在椅子上,心里想:什么“以后”?咱俩还能有以后?你拉倒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心里莫名生出一点被承诺的愉快来,大概是因为面条比较烫的缘故,莫子易觉得身体里有暖意在蔓延,整个人都很舒坦。
两人重新回到床上,莫子易没躺下,跪坐在床上看着躺倒的骆非,姿势乖巧。
“干什么?”骆非侧过身,拿手支着头跟莫子易对视,“睡不着?精神这么好,是想再来?”
“不是不是……”莫子易连忙否认,“那个,辛苦你了。”
大晚上的又煮面又洗碗,莫子易觉得骆非的行为有点超出他们目前的炮友关系范围了,他还挺过意不去的。
“不辛苦啊,跟你上床这么爽,你叫得又这么好听,有什么辛苦的。”骆非故意曲解莫子易的话。
莫子易脸立刻红了,他现在只想躲到床底,但是忍了忍,他很天真地决定跟骆非解释一下,他说的辛苦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这么晚了,你还做这做那的,挺辛苦的。”莫子易觉得他的表述很到位了,不会再引发误解了。
“什么叫做这做那,不是只跟你做了而已么?”骆非不管,他反正把开黄腔进行到底。
莫子易觉得自己无法跟他进行正常交流,于是有点生气地说:“你听不懂就算了。”
骆非笑起来:“我听懂了,你心疼我,觉得我受累了呗。那这么着,你亲我一下,就当是答谢了,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莫子易说过要亲就亲不用问他,但是骆非觉得这样特有情趣特有意思,他特别喜欢看莫子易懵懵懂懂地按照自己的节奏来的样子。
莫子易考虑了一下,觉得亲一下也没什么的吧,上都上过了,亲一下又不会要自己的命。
他于是稍稍直起身,膝盖仍旧跪着,两手撑在床上向前探身,慢慢低下头靠近骆非,在他的嘴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亲完就想移开,但是骆非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这个蜻蜓点水似的吻仿佛在他的心尖上勾了一下,痒痒的,非要用点力过个瘾才好。
骆非的一只手还撑着头,于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按住莫子易的后腰不让他起身,稍稍抬起下巴,重新亲上了莫子易准备离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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