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基本都在他身上了,骆非倒是又开始皱眉:“这怎么弄啊,我都喘不过气了。”
祁璐上前去给他把领带往上一拉,勒得骆非差点窒息,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姐,你要不换个人当伴郎吧,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别废话!”祁璐一拍他的肩膀,“赶紧,把头发弄弄。”
骆非生无可恋地坐在镜子前,发型师往他头上喷了喷雾,把额前碎落的刘海往上抓,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骆非整个人清爽英俊,眉眼出众,带着一丝勾人心的痞气,和他一身的斯文打扮结合起来,又冷又帅,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长相……”发型师嘀咕了句,“不当明星可惜了。”
骆非能装,也能演,以前跟着他舅舅混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后来到了他爸身边,面对着生意场上的各种人,也能收起戾气,看起来收敛克制,礼貌周到。虽然浑身上下还是有种气势,但是他原本就长得高,于是只会让人把那点危险的气势归结到他的身材上。他装来装去,也早就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只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一点本色来。
所以这会儿他又展示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说:“我正愁没渠道呢,要不您给介绍一下?”
发型师一愣,眼睛亮了一下:“你别说,我有个朋友是在XX娱乐公司的……”
祁璐挥手打断他,对骆非说:“你能不能别说瞎话都说得这么有模有样?骗人上瘾?”
骆非安静地闭上嘴。
结婚真他妈麻烦。
这是骆非心里唯一的想法,他不仅要帮着祁璐提裙子拎包,化妆师给祁璐补妆的时候他还得帮忙举着镜子,还要应付着客人,这才过去一个上午,骆非觉得自己快废了。
“怎么什么事都让我干啊?你伴娘伴郎一大堆,为什么就我这么操劳?”骆非一脸不耐烦。
“伴娘一个个穿得漂漂亮亮的,都是我的好姐妹,怎么能让她们做事?”祁璐照着镜子瞥他一眼,“你是我弟弟,你不受累谁受累?废什么话。”
骆非气不过,正想松了领带喘口气,祁璐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你敢没个正形就死定了,我的婚礼视频上要是出现你衣冠不整的画面,你就等着被长辈们批斗吧。”
“你婚礼上不会有我衣冠不整的画面的。”骆非面无表情的,“只会有你像个泼妇一样对我颐指气使的画面。”
在祁璐爆发前,骆非迈开长腿迅速逃离现场,躲进了洗手间。
他看了看手机,这会儿应该正是午休时间,于是他给莫子易发微信。
骆非:感冒好点了吗?
莫子易:不知道。
骆非:?
骆非:你这么敷衍我你好意思吗?
莫子易: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好像还是有点鼻塞。
骆非:行吧,中午记得吃药,吃完睡一觉。
莫子易:忘了带药来公司。
骆非:你丫气死我得了。
他几乎是当机立断地把手机塞进口袋,去酒店大厅随便找了个伴郎借了车,然后不顾祁璐一系列的疯狂责问,下了电梯开车走了。
莫子易趴在桌子上,身上盖着毛毯,正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他一抬头,看见骆非正穿着精致的礼服,头发打理得恰到好处,站在他面前。
“?”莫子易以为自己在做梦,“你……”
“吃药。”骆非把一袋药扔在他桌子上,抬手松了松领带,然后拿起莫子易的水杯去给他倒热水。
他俯身接水,窗外的光线勾勒出他的侧脸线条,英挺流畅,虽然是弯腰的姿势,莫子易依旧觉得他好高,浑身上下的气势都是压倒性的。
骆非走过来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见莫子易还迷茫地看着自己,于是拆开袋子把药倒出来,递到莫子易眼前:“张嘴。”
莫子易听话地张嘴,骆非把药放进他嘴里,又给他端水过来喂他喝,水温调得刚好,莫子易仰头咽了下去,才刚皱起眉要喊苦,骆非就俯下身亲了上来,把莫子易的小抱怨全给堵住了。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西装上那股特殊的崭新衣料的味道,有点冷冽,也有点让人着迷。
骆非抬起头看着他:“还苦不苦?”
莫子易稀里糊涂地摇摇头,然后困惑地问:“婚礼结束了?”
“什么结束了,还没开始!”骆非一想到这个就烦躁,“忙了一个早上不知道在忙什么,累死我了。”
“那你还跑出来?”莫子易摸摸鼻子,“赶紧回去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骆非不满地看着他,“我好心帮你买药过来,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谢谢。”莫子易很诚恳地说,带着鼻音,软乎乎的。
骆非被他噎了一下:“光谢谢就够了?”
莫子易想了想,伸出手去跟他握了一下。
骆非快给气死了,手机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祁璐打来的,他抓着莫子易的软软热热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把他的卷毛揉得乱七八糟的:“欠收拾,晚上来接我,到时候给你发时间和地址。”
他说完,把胸口那朵花扯下来塞到莫子易手里:“记得啊,来接我。”
不等莫子易答应,他匆匆忙忙接起电话又出去了。莫子易呆呆地看了会儿门,然后把头埋在毛毯里,手上捏着骆非给他的花,脸热热的,心跳也后知后觉地开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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