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卫澄你醒了么?”敬原在门外问,“手机借我。”
卫澄脱口而出,“哦哦好的!马上!”然后才反应过来——是真的!活生生的敬原就在自己家里头呢!卫澄一个鲤鱼打挺,把拖鞋都踢飞了一只,脚撞在床柱上,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又哭又笑地穿好鞋开始翻箱倒柜。
他找到一只去年换下的手机和备用SIM卡,把乱撞的心脏塞回胸口才去开门。
“早啊。”
敬原睡了个饱觉,容光焕发的,“嗯,早。”
橘日天被抱在他怀里,做了个wink,张嘴现出舌头,“早哦铲屎的!”
……卫澄直接无视了它,把插着充电宝的手机递给敬原说:“你先用这个。”
“行,”敬原说,“借你盥洗室用用可以吗?”
“客房的就能用,”卫澄说,“镜子旁那个储物柜有新牙刷和口杯,不过护肤品我拆过,你要是介意的话——”
敬原摇了摇头。卫澄看着他,他摆弄了一下手机。
卫澄失笑,“这个不卡了,真的。”昨天情急之下只找到了淘汰八百年的烂苹果。
敬原却忽然问:“香蕉手机?”
“啊?”卫澄明白过来,不行不能让敬原看穿他的非分之想,脑筋急转弯一样迅速想出了对策,“哦,这个牌子好用,我买的第一只从楼梯上滚下去屏幕都没碎呢。”
敬原探究的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最后说:“那是,不然我干嘛签这么久的代言?”
不知为什么他有点咬牙切齿的语气,不爽地撇了撇嘴,伸手掐一把卫澄的脸,拿着手机走掉了。
有毒啊!卫澄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也拐去洗漱了。
他先上了个厕所,想东想西的,都没听到猫爪子在玻璃门上划得滋溜滋溜,等按下冲水键,橘日天从半掩的门缝中一扭一扭地挤了进来。
卫澄手一震,差点把拉链夹到自己,恼羞成怒,“日天我和你有仇吗?!”
橘日天:“不要害臊啦,都看过多少回了亲。”
卫澄:“以前你又不会说话!而且哪次不是我把你轰出去的!”
难道是因为猫都有这种好奇心?搞不清楚,反正自家这只就算成了精也没改掉这个坏毛病,卫澄仍然不大自在,他找了个发带箍住刘海,露出光溜溜的脑门,开始洗脸。
橘日天一jio把马桶盖踹下来,趴在上头,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亲爱的,整整三个月呢,使出浑身解数勾搭姓敬的吧!”
卫澄给洗面奶打泡,“这些词儿谁教的你?一套接一套的,你真是一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猫吗?”
“电视啊!”橘日天恨铁不成钢,“好女怕缠男,you can hurry up!小澄澄冲鸭!!”说着还把肉爪高高举起来在半空中一划。
卫澄听得简直羞耻度爆表,不过也怪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前觉得反正只是只猫,有时候憋闷了觉得需要发泄就边薅人家肚皮上的毛边当捧了个树洞有啥怼啥,哪能想到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想到那些矫情吧啦的苦水卫澄就想找个裂缝把自己就地掩埋算了。
橘日天猫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地说:“搞不准人对你也有意思呢?”
卫澄洗好脸,睫毛上还挂着水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想赌这个,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是朋友,说出来要只是被讨嫌也就算了,但如果是敬原,肯定连朋友都没得做。”
在他心里,敬原是那种爱憎分明,情啊仇的记得贼拉清楚的人,解散之后,敬原让他跟着去尊龙,卫澄不愿,还说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跟你没关系”的话。昨天交谈中,卫澄感觉敬原多多少少还是有窝火,但仍然愿意把他当朋友,这已经是挺幸运的了,大概因为在团期间,两人最是亲密的缘故。
男团赚得很少,麻烦却多,但那种与志同道合的人为同一个目标流汗流泪,年纪相仿的少年在舞台上一起发光发热的经历弥足珍贵,既然敬原还愿意记念旧情,卫澄没理由不让它保持在纯粹美好的模样。
卫澄想了想,又说:“这种事对你的负面作用有多少?”
橘日天很不在意,“你们遵守规定我就屁事没得,就仨月,你俩这不离不分的对你也有太多好处,反正任务肯定完得成——”它这才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声音低下去了,“然后我大概就得走啦……”
卫澄的动作停下来,过了会儿才说:“像什么话本小说里那样吗?”
橘日天说:“嗯,去修行。”
卫澄放下装保湿霜的瓶子,叹了口气。
“本来猫的寿命也就十几年,”橘日天看得比他开,“澄哇,阿爸可想你快点嫁出去啦!”
卫澄那点感伤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淡了,“噗,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到散团后事业的低谷期,他连着两个多月没开工在家,有时想以后会如何,有时想五个人好好的怎么说散就散了,还有很小一部分不为人知的时候偷偷想敬原。小橘会主动趴到他胸口,安慰般地舔他的脸。
卫澄张开手,橘日天嗖地跳进他怀里。卫澄半真半假地抱怨,“你重死了!”
橘日天作势要挠他,他一下下地给猫顺毛,听到敬原好像在客厅打电话,也不知道两人这三个月怎么安排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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