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笑了笑,“谢谢你,小原。可我还是……不去尊龙了吧。”
“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来尊龙?”敬原倏地站起来,说,“先前是,现在还这样?!”
韶华原先的老总对卫澄恩重情深,他答应留下来,敬原从私人角度想不通,于公却还能稍稍理解。可卫澄续签没多久,人事就来了次大洗牌,俗话说得好,人不如故,衣不如新,时已经久,敬原知道卫澄没理由再留,就在刚刚卫澄自己都承认了。
他以为如今提这个事的成功率不亚于板上钉钉,可是,卫澄又拒绝了。
本来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瞬间坠如滚石。
他直勾勾地望着卫澄。
卫澄阖了下眼皮,再睁开时杏眸中泊着静谧的湖水,“不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抱歉,弟弟。”
他没办法那么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两年了,哪怕交情淡如白水,他也会攀着短短一根网线,拽住那些近似无中生有的蛛丝马迹。敬原就像玻璃容器里一壶酒,他没喝到,也常醉成大梦一场。
他空有副喉咙,去了尊龙,若要唱,免不得让敬原均出音源给他,敬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可卫澄觉得他没义务。
注定得不到,若在同一个公司,更是避无可避,见上一面,腔子里的真心呼之欲出,简直时时刻刻受煎熬。
这话抛给敬原,却变了一种味道,在他看来,十足是卫澄对他失去情意,千方百计要躲他,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
这么七百多天,他没要家里一分钱,完全靠自己的实力,把工作室的运转拖上正轨,尊龙只是避风港,但他一直在大浪中扬帆。
敬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这些他一点一滴备好的东西捧给卫澄。也许还是他操之过急,他又得到卫澄的答案说,我不要的。
两人皆是情系对方,结果看着却像生了二心。
敬原冷冷一笑,“行吧,小澄哥哥。”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只响着卫澄进食时琐碎的动静。
哗啦啦,是卫澄把手中包装袋揉作一团,他没话找话地说:“对了,你不去找程樱打个招呼么?”
“啊?”敬原心里就像厨房装佐料的瓶瓶罐罐漏了一地,没回过神,“谁?”
卫澄指甲抠着手心,“程樱啊。”
“程樱?”敬原才反应过来,“她也在啊?”
卫澄无语,“……她是女主啊。你刚进来的时候我不就跟她在拍着么?”
敬原比他脾气还大,“你拍个戏都能饿晕我就看着你了,吓都吓死,鬼管她啊——*。”他坐远了一点,不再看他。
卫澄没来由地心中一动。
敬原脑筋一转,又说:“哦,难怪让你吃卡,程樱一出片场就是个戏精,一开拍——呵,我还不如去看皮影呢。”
……嗯。嘴也够毒,看来是对她没意思的。
卫澄有些庆幸,又觉得自己卑劣。
敬原这才看过来,“不过应该也没那么难拍吧,你们能废那么多条?”
卫澄很有自知之明地,“我演技烂。”
“本子呢,”敬原说着,直接拿过桌面上订在一起的几张薄纸,“我看看啊?”
卫澄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他一目十行地扫完了,接着指着某处说,“这段?”
“嗯。”
敬原这回仔细地看了半晌,将文件合上,“还行吧?要不我跟你对一遍?”
“啊?不——”
他的声音泠泠传来,“昨晚没睡好?黑眼圈那么重。”
卫澄一怔,浑身刹那间便绷紧了。
敬原何止是切换自如!简直变了一个人,他用了种刻意压低过,极具迫力的声线,长得比卫澄高了半头,坐着时身高差也能体现得很明显,带着审视的两道视线扫下来。他里面配的是长袖的休闲白衬衣,解了两个扣子,垂颌时袒出漂亮的锁骨,卫澄一个激灵,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他放软了语气,脸还是板着,眼中却似静水深流,定定看向对方。
这句不在剧本里啊——于是外冷内热的大律师又带上一些本属于敬原的特质了。
卫澄好像打破了花瓶被逮个正着的学生,“您说,要在今天之前把材料整理……”
“身体要紧,”对方恨铁不成钢地说,声音愈发轻柔,“我希望你更爱惜自己一点,算了……笨蛋。”他叹道,像一根小小的火柴划燃了空气。
代入感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卫澄下意识想像女主那般开口辩驳,旋即想到接下来的情节,动都不敢动了。
敬原在靠近。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沉入寂静的地表以下,拍打窗户的雨点他也充耳不闻。鼓噪着的是呼吸,心跳,衣料窸窣。甚至连睫毛的颤动,也像蝴蝶扇一扇翅膀,就在太平洋卷起了惊浪。
敬原还在靠近。
卫澄神魂归转,本想把人推开,腿上蹭着却阴差阳错地带得敬原跟着一起跌到了沙发上!
尴不尴尬的,两个各怀鬼胎实际又是心有灵犀的傻瓜可没工夫想。
卫澄的表情很无辜,又飘着些摸不清状况的迷茫,敬原都顾不上想他往那些难以启齿的bot里投的黄色废料,只觉得他像得护在怀中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他的膝盖就顶在卫澄****,虽然有布料阻隔,仍然让他生出一种接触到了对方极细嫩,极敏感部位的错觉。倒下时他忙中生细心地搂住卫澄的腰,是单手圈住的姿势,蕴藏力量的肌肉在他掌中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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