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哥哥?”
龙放虽然好色又贪玩,但他从来不干没有结果的事,他知道他和季青中间隔着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一切都是徒劳。
而这个问题,如果要解决,只有两个途径,要么季青低头,要么自己低头。
……哪个都是做梦。
季青因为家庭原因,极其讨厌受制于人,他一辈子都在追求主动权,就算在床上也不例外。如果在以前,龙放可能还会想对方可能会服软,现在却是万万不敢想了。
再看看他自己——他一想到身体要被那么大个东西刺穿,他就觉得很疼。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疼的,这辈子都没可能。
所以他俩的事明显是不会有结果的,龙放不想让自己在没有结果的感情里越陷越深。
不想和自己、和他,过不去。
“我哪里做得不对?”季青就知道不会太顺利,他略微垂了垂眼,近乎奢望地问了一句,“不可以试一试吗?”
“你是打算跟我柏拉图吗?”没等他回答,龙放便坦言道,“抱歉,我不行。”
“那个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那你就打算一直拖着?”龙放笑了起来,“还是说你心里幻想着,日子久了,总有一天我会心甘情愿让你上?”
季青像是突然被踩到了尾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老实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知道体位问题是他们之间过不去的坎,但他对自己也相当有自信,容后再议的本质在于,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把一个1盘成0。
现在这个本质被当事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难得有了点心事败露的尴尬。
……无异于做坏事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你可真会做梦啊,宝贝儿?”龙放也没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吗?
他未免也把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抬举得太高了。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龙放态度很坚决。
季青叹了口气,行吧。
相亲失败。
季青一直觉得他和龙放缺少基本的了解,所以组织了这场别开生面的相亲大会,将自己剖析得四分五裂,连幼儿园得了几次小红花都没有放过,自认为算得上是坦诚相待。
他也不需要龙放也像这样来一场自我介绍,他只是觉得自己率先给出诚意,也许可以换一个机会。他是记得龙放拒绝过他的。
至于其他的,他想的是可以在日后的相处中慢慢了解,顺便再想办法解决搁置的争议。
但是现在龙放依旧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季青也没辙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稍微落寞了一会儿,就收敛好情绪,说了句“抱歉”,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再一再二不再三,明示暗示都示过了,龙放都表示不愿意跟他在一起。那他再穷追不舍就有些不识趣了。
他也要脸。
他低头收拾东西,动作轻得生怕惊扰了什么,好像觉得自己的行为给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似的。
龙放看着他极其小心地收敛着存在感,心头就仿佛被什么锤了一下,整个心被压成一块,所有的情绪都被闷在里头,无处释放。
“哎——”
他下意识地“哎”了一声,有那么一瞬间,想要不管不顾地答应他。
然而片刻,他陡然回神,闭上了嘴。
他问自己,你想干什么呢?你能干什么呢?
别耽误人家了。
他强行将自己武装上了铁石心肠。
季青听见动静回过头,正在龙放想着要怎么解释那声不合时宜的“哎”的时候,会议室的大门响了起来。
是王克群。
季青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龙放暗自给王克群点了个赞。
“哟,大老板也在。”
王克群最近刚从横店回来,一听说是龙放力挽狂澜,拯救大厦之将倾,立马就对他肃然起敬,看他就像看尊财神爷。
龙放就很烦,自从他入股观影后,谁见他都叫他大老板,像个暴发户。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小龙爷”,显得又年轻又纨绔。
这才符合他一贯的浪子人设。
“什么事?”季青问。
“哦,跟您汇报下《越关山》的进度,顺便再聊聊下部戏。”
王克群把文件袋整个给他。
这也是观影的传统,一部戏杀青后,导演就得就整部戏的情况给季青做个综合汇报,大体上分为“拍摄”和“财会”两个方面。
季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龙放觉得自己已经不适合待在这儿了,于是起身告辞。
王克群“哎”了一声:“就走啦?不顺便听听报告?那我先说个结果你再走,预算还剩一半!”
龙放:“……”
怎么,这是在邀功吗?
龙放说了句他不管这些,正好这时候接了个电话,就趁机溜了。季青也没有留他,只是翻页的手紧紧地捏住了纸张一角。
来电是周章。
龙放也没想到他那句“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居然也不是起哄,还真打过来了。
“干嘛?”
“关心一下你。”对方明显刚醒,昨晚也不知道玩到什么时候。他打着哈欠问,“战况如何啊?说实话,我昨儿一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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