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打到了我的脖子上的腺体,痒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怎么样,还适应吗?”容道站在我旁边问我。
“叔叔阿姨都挺好的。”我一边冲洗着菜,一边说。
容道的视线固定在我身上,可能是时间有点晚了,所以声音有一些懒懒的感觉,他低着头,嘴唇离我越来越近。
他眼睛眯了起来:“叫什么?”
声音在我耳边炸响,我耳根子一麻,忍不住歪歪头蹭了蹭自己的肩膀:“叫爸妈。”
我小声说。
他低下头亲亲我的嘴角,十分满意:“乖。”
唉,我感觉我这靠着容道的这半边身子都不是我的了,又软又无力……难道我真被他栓牢了?
他帮我把剩下的菜控干水,放到了盆里备用。
容母家里有一个比较传统的木板,她把它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在上面撒上了一层面粉,就开始揉面。
面是提前就醒好的,我从来没有活过面,所以就好奇的去围观了一下,面里面是加了盐和鸡蛋的,可以提高面的口感,增加韧性。
我们在这边包饺子,容父那边还有很多应酬,从刚才开始就在一直打电话,估计是应对那些商业伙伴。
饺子馅很足,肉都被切成了粒粒分明的样子,仅仅是看着就能想象出来煮熟之后那鲜咸的口感。
我和容母坐在旁边学的有模有样,不一会儿就包出了一个几乎一样的饺子放在案板上。
容道站在旁边,看着我和容母在包饺子,看了一会儿,就自己下手,看样子也想包一个。
他手虽然大,但是可能是第一次包饺子,掌握不好力道,馅料放的有点多,而且力量也太大了,所以等他有些笨拙的包好一个饺子的时候,饺子已经不能叫做饺子了,看起来像个东拼西凑的饼——馅都被挤了出来,然后连忙补救,把破裂的地方再捏捏,试图把它再补上,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
容道把他包好的饺子放在我的饺子的旁边,一个胖墩墩憨实可爱,另一个花花绿绿吸引眼球,放在一起竟然还挺和谐。
他坚持不懈的包了几个,直到容母看不下去了,才说:“得了得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料。”
容道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神情认真的包着饺子。
年夜饭肯定不只有饺子,除此之外,晚上的菜单还有松鼠鱼,四喜丸子,油焖大虾,松仁玉米,清蒸螃蟹,小鸡炖蘑菇,凉拌黑木耳这几道,加上饺子一共是八道菜。
等忙活完,电视上每年都要看的春节晚会也要开始播了。
我所在的时空和这里虽然有一些差异,但是奇特的是,某些传统项目却被保留了下来。
电视上播的具体是第几届春晚我并不清楚,但是主持人的贺词还是那些熟悉的感觉,我听着听着,脸上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等我们坐上桌子,我也松了一口气,开始享用起大餐。
容父坐在主位,威严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拿起了筷子。
容道坐在我旁边,他的碗里全都是他自己包的破烂饺子,饺子皮都破了,下到锅里都散开了口,馅儿都漏了出来,出锅的时候容母特意把这些破的都装在了容道的碗里,让他自己好好享用。
他慢悠悠的夹起了里面品相最好的一个饺子,转身就放到了我碗里,低沉的声音慢慢的说:“尝尝我包的饺子。”
我抬头看着容道的脸,五官还是那么的英俊,眼神真诚,他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
我知道对面容月可能在戏谑的看着他的哥哥,我也知道容母也在捂着嘴角偷偷的笑,容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也是高兴的,这些我都能猜到,但是我不想看,这一瞬间,我的眼里仿佛只有他。
我被他闪的有些眩晕,心脏也好像停了一拍。
热闹的年夜饭伴随着春晚倒计时的声音,以及和家人的各种拜年中就结束了,我也在家庭群里面发了不少的红包。
等到春晚彻底结束,已经凌晨一两点了。
回到卧室一开门,就看见煤球已经十分自觉的躺在床铺中央了,听见我们开门的声音,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淡淡的眼神,抖了抖耳朵,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之前听到鞭炮声音的小怂包了。
我一看它的样子,就知道它已经在我们吃饭的这段时间里面,已经自己在房间里面巡视完了领地,确认了周围安全。
我上去摸摸它的小脑袋,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了小零食在它眼前晃了晃了,它马上从床上站起来,一双玻璃似的大眼睛跟着我手来回走动。
容道去了浴室洗漱,我就在外面逗弄的煤球,看着它活泼可爱的样子,再加上过年的喜庆,我从心里面感受到了高兴。
容道很快就从浴室里面出来了,我把手里的小零食给他:“等会喂了就行。”
一进浴室,我猛然看见镜子里面的人脸,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在意过长相的问题了。
我看着镜子里面已经有一些熟悉的脸庞,渐渐的这张脸和我上一辈子的脸融合在了一起,我恍了神。
呆愣了一会儿,我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如常的打开水开始洗脸。
说起来,发生这样的变化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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