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都恨你。”
“但这辈子也都爱你。”
“不要再给我承诺,什么都不要。”童舟笑,笑得叫楚濋心脏疼。楚濋以前是个不会感觉疼的人,只有他捅刀别人的份,别人痛不欲生,为了他要死要活,他都还是无动于衷。以前,他也不觉得童舟是特别的,无疑就是又一个小情儿罢了。
他喜欢童舟的时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最久的。刚分手那会,他也就是有点失落,但绝对不至于痛苦。楚濋反而现在觉得痛苦,一看到童舟心里就泛疼,心脏像被削尖了的铅笔在拼命地戳,他越体贴,他越痛。
“其实,我人生重要的几个时刻,都是你在陪我。”童舟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脸埋在楚濋的腰间。
“以后我也陪你。只要我身体扛得住,别过早挂了。”楚濋开玩笑地说,童舟听了眼底却湿了,然后埋着头掐楚濋的腰。
“你给我闭嘴!”
楚老师在自我诅咒上,嘴像开了光一样灵。顾清影说他是造孽太多,现世报来了。也不知道是带高三的缘故,他又开始熬起了夜,接连熬了一周,他这次是真倒下了。直接晕在讲台前,全班同学都吓傻了,手忙脚乱地去找别的老师帮忙。
童舟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正和顾清影在外面采访一个作家。他刚接起电话听了几秒,人就像离弦之箭冲出了店门,他连两边的车都来不及看,好几次被人按了喇叭警告,他跑起来的时候,左脚的伤似乎都不疼了,可能是被更强烈的痛掩盖了。
楚濋睁开眼就看见童舟抱着他坐在床边,楚濋的嘴唇干涩到脱皮,他白着脸拍了拍童舟的背,虚声安慰。
“动人,你他妈能不能行了?”顾清影和叶予彬也站在病床旁,顾清影被童舟吓死了,以为楚濋挂了,一路哭着来医院,所以此刻眼睛也肿的厉害。
“你被叶予彬家暴了?眼睛肿得像金鱼。”
“我去你的!”顾清影见楚濋能开玩笑了,心里松了口气。
叶予彬上前,眉头紧皱很严肃地说:“动人,我建议你辞职。你这工作量和压力会加剧你的病情,之前童舟让你闭关,你的身体就好多了。但是治根是要段时间的,你不能刚好没多久又重蹈覆辙,这反噬很快的。”
“谢谢起舞,我辞职了我吃什么呀,你养我啊?”楚濋又不正经了起来,他明明脸色白如纸,还在虚张声势。
“我养你啊。”童舟出声说,楚濋做捧心状,他挑佻眉说:“宝贝,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顾清影翻了个白眼说:“你来我们社呀,你们夫妻同进同出,也方便小童监视你。”
“做老师我能活到六十岁,做出版狗我只能活到五十岁。”
“我去你的!”见两人又要争起来,童舟和叶予彬同时出声阻止。叶予彬给楚濋安排了单人间,主治医生是专家级的,看了楚濋的病理报告说,只要楚濋肯配合,乖乖听话,不会有大碍。
楚濋听了就问下礼拜他能去上班吗,被童舟打了一顿屁股。
“你就乖乖躺两个礼拜,赵医生水平很高的,不会有问题的。这两周我和清影会轮流来陪夜的,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
“陪什么夜啊,我挂不了......”楚濋还要说,被童舟瞪得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他舔了舔嘴唇选择闭嘴。
“那行,我们先走吧,让楚濋好好休息。”叶予彬拉开门和顾清影走出去,童舟说他跟他们一起回去一次,要给楚濋拿点换洗的衣服。
童舟搭着叶予彬的车回了家,结果在家门口看到了一个他四年没见过的人。童舟的脚步放慢了,他甚至迟疑着要不要再往前走,那人抬起头看见了他。
“舟舟。”童一鸣掐了烟喊了童舟一声,童舟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听过这个小名了,他一时非常不习惯,甚至是别扭。
童舟没喊他爸,他拿了钥匙开了门,没有要他爸进门的意思。他掩着门冷淡地问:“找我有事吗?”
“秀霖....说看见你在医院,我想你不舒服来看看你......”
“她还说什么了?”童舟睨着眼,表情淡漠。
“啊?”
“你要没事我关门了。”童舟抬手就关门,童一鸣一急,伸手卡住门。
“你弟弟今天过生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童舟像听了个笑话,他嗤笑一声,耸了耸肩说:“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弟弟?”
“你!....”童一鸣气了半死,抬手就要打童舟巴掌,童舟连躲都不躲,就直挺挺地站着,眼神充满鄙夷。
“你弟弟生病了,还挺严重的。”童一鸣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出来,童舟冷哼一声说:“那你找医生啊,找我干嘛?”
童一鸣似乎难以启齿,他心虚地瞥了瞥童舟,牙齿快要把嘴皮给咬破了。童舟心一沉,笑道:“不会是白血病之类的,要找我捐骨髓吧?”
“肾不太好,要做透析。”
“舟舟,你弟弟还小,他小时候很喜欢你的,现在可能是不记得你了,你就去看看他吧...”
童舟的心像被人用刀斧给狠狠劈开了,里面鲜血直流,五脏六肺都烂成一坨,恶心地发臭。
“我没空,我老师住院了。”童舟直接甩门,他爸听到“老师”两个字,突然脸色大变,他指着童舟的鼻子,连声调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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