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于木沉默的样儿,焦可也紧张起来,扭着脖子不敢转回去。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焦可的脖子麻了,忍不住再劝时。
于木出其不意地,站起来了!
带动着桌上的书立,微微向前方的焦可倾斜。
焦可反应迅速,立马扶正书立,拉着于木的胳膊往下拽,着急的小声劝道:“你干嘛?快坐下!”
又着急的扭头向讲台窥探,老师还在板书,还没注意到站起来的于木。
仿佛没听到一般,于木僵立住,眯缝着双眼看向窗外,眼窝更显深邃。
窗外,是狂卷着冰雪的北风。
阴湿湿的天气,使得整个视野都黑了一圈。
“老于。”焦可用力一扯于木的胳膊,在风呼声的掩盖下,咬着牙喊了一句。
眼看着黑板上的题马上要写完,老师快要回过头来,焦可是真急了。
于木全然没理会焦可,也没理会周围的环境,魔怔了般,按着焦可的脸将他掰开。
抽手离开焦可的拉扯,于木踹起手机,大步朝后门走去。
“老于!”焦可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双手乱抓一通,终究没赶得上于木离去的速度。
于木全然不顾,径直走向门口。
手按上门把手,就在于木开门之际
焦可低骂了一句,突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老师!”
正安静的教室躁动起来,纷纷看向声源地,目光聚集到焦可身上。
刚好,老师板书完毕,扭过头,一脸和煦的问道焦可:“怎么了?”
焦可咽了一口唾沫,没顾得上回答,侧眼向后门一瞧。
门在老师回头之际,不偏不倚地合上了,关门声也消弭在噪声中,
于木消失在后窗间。
焦可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恢复了笑脸。
扭转过眼神,焦可双手插在口袋里,耸肩嘻嘻道:“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整张脸都洋溢满笑意,明明是无事找事的找揍,却因为自带喜感的笑脸让人生不起气。
大概是被焦可逗习惯了,老师不怒反笑:“你坐下吧,等会儿讲。”
“好勒。”焦可格外开心的坐下。
坐下后,焦可顺瞬间转了脸,掏出手机给于木发了一大段消息,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脏话。
最后添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徐乐家。
简单的回了一句,于木戴上帽子,将脑袋缩进衣领中,三步并两步的下了楼梯。
风雪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浅浅的白毯。
于木下了车,直奔徐乐的家。
冰碴砸到脸上,有些微痛,于木按了几下门铃,久久没有回应。
在门前停隔离开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于木离开了正门,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
寻寻觅觅在找些什么。
到了一处空旷僻静的角落,于木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半掩的窗户陷入了思索。
雪花打在外露的碎发上,添了几份诡谲。
于木眼中尤为明亮,跃跃欲试着,不知在谋划什么。
正赶上风雪,路上无人。
于木嘴角微微一扬,盘算好了似的,按了按手指骨节,与风声相鸣。
笑意落下时,于木以极快的速度跑向泛黄的破旧墙壁,一个跳跃,上至最高沿。
完美的转身,稳稳得落在狭窄的墙沿上,久蓄的泥沙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没有逗留太久,顺着墙沿,于木来到早就认准的窗户外。
轻轻一推,窗户大开,风灌进屋中,吹散了桌上凌乱的瓜子皮,混进了地上堆成山的杂物里。
同时,一股味道扑散着涌出窗外,冲向进窗的于木。
于木捂着鼻子跳进室内,看到桌上徐康的照片,不禁撇了下嘴。
踢开脚底散落的袜子,于木快速向门口走去。
开了门,映入眼前的又是一扇门。
于木放轻脚步,穿过走廊来到对面。
趴在门上,于木听了一阵,毫无头绪。
静默良久,笃定家里没人,于木拧动把手,轻轻推开门。
只要确认一眼就好,也不枉大雪天跑这一趟。
房门大开,霎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不同徐康房内的气味,一股淡淡的果香夹杂着药味,调适的刚刚好。
屋内整洁简单,白色的窗帘隔绝了屋外纷飞的大雪,暖暖的色调不觉沉闷,反而显得温馨。
像久未居住的空房却又干净的一尘不染。
于木小心翼翼的踏进房门,生怕扰了这安静的氛围。
更近一步看,于木发现了床上隆起的小山包。
鼓鼓囊囊,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处未铺平的被痕褶皱。
再进一步,还有几撮柔软的毛发露出。
透过被子,轻微的鼾声响起,房间却静的可怕。
于木僵立在原地,盯着床上的“山包”,眉头再次皱起,压抑不住的阴沉在脸上显现。
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于木拉起被子的一角,更多的热量扑来,鼾声越发沉重。
仅是听声音,就知道徐乐病的厉害。
借着微弱的光,于木看清徐乐,双颊绯红,眼睛紧闭,嘴唇干裂的翻了皮,浓密的睫毛也不颤动了。
眉心锁的更加厉害,阴沉一消而散,转为浓浓的心疼,于木摸了下徐乐的额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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