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偷拍几张照片,想找人分享,但找不到合适的人,他并没有姚湛的联系方式。
窦郁聪觉得可惜,这么好看的屈先生,姚大夫看不着。
屈意衡回来的第二个星期二上午,窦郁聪上班去了,他依旧是早上才睡,但不到十点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稀里糊涂地过去开门,随口问了句:“哪位?”
外面的人没说话,脑子还没清醒的屈意衡直接开了门,然后他就后悔了。
屈意衡赶紧关门,但对方已经挤了进来。
“阿衡。”
“我会报警。”
“阿衡,我离婚了。”
“不走吗?”屈意衡转身进屋,拿起了手机。
紧跟着他的男人无奈地笑:“不至于吧,你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管。”
屈意衡二话不说,直接打了110。
男人没想到他真的会报警,赶紧上前一步抢过了他的手机。
“阿衡,我今天就是来说一句话。”男人挂断了电话,把屈意衡的手机攥在手里,“我离婚了,为了你离的,我没有你不行,真的。”
“出去。”
“好,你别生气,我这就走。”他后退两步,“我明天再来看你。”
男人把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转身要走的时候,看见了画架。
“你又开始画画了?”
“跟你没关系。”屈意衡挡在自己的画前,“出去。”
男人笑了笑:“好好好,别生气,我走了,你继续吧,但是,别逼自己,我知道,你一直很抗拒这个。”
“你知道个屁。”屈意衡难得说脏话,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想碰这个男人,没有动手推对方,只是说,“给我滚。”
男人想抱他,被屈意衡躲开了。
“行,我等会儿也有事儿,刚才就是正好经过,知道你住这儿所以上来打个招呼。”
男人走了,在门口的时候跟他说:“阿衡,我特想你,特别怀念你在我身上画画的时候。”
“滚。”屈意衡说得咬牙切齿,他对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
男人笑着点点头,走了,还贴心地给屈意衡关好了门。
从他走,直到中午,屈意衡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多小时。
上一次接到这个人的电话他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找到了他家。
当初为了躲他,屈意衡搬了两次,这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是有过好时候,就像那个人说的,当初他们恋爱,屈意衡最喜欢的就是在对方身上画油彩,那时候对方身材很好,只有那会儿他才有创作的欲/望。
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恶心。
屈意衡突然特别想姚湛,果然人受委屈的时候格外想有个人依靠。
窦郁聪回家的时候发现他哥不对劲,没在画画,蜷在沙发上抽烟。
“真是出息了。”窦郁聪过去看了一眼他腿上放着的烟灰缸,里面的烟灰已经堆成了一个小山。
他伸手上去掐断屈意衡的烟,盯着人看了会儿,问:“怎么了?姚哥出轨了?”
屈意衡看他:“胡迪来了。”
窦郁聪歪着头疑惑地问:“胡迪是谁?”
屈意衡脸色很难看,他皱着眉,闭上眼,摇了摇头。
“哥,你没事儿吧?”
窦郁聪特别害怕他哥露出这种表情,他都不知道怎么哄。
“没事。”屈意衡把脸埋在手臂里,片刻之后,又说,“有事。”
人总有那么一点儿恐惧的事情,屈意衡整天装出一副什么都云淡风轻的样子,其实心里从来没轻松过。
当初分手,他走得很潇洒,因为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对方在那之后彻底暴露出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恋爱的时候,总是对对方没什么防备心理,直到分手了屈意衡才知道自己的luo照已经在他们的交友圈里人手一份了。
那些照片都是对方趁着他睡着时拍的,看见照片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睡觉的时候是这样的。
屈意衡是个很要面子的人,那之后他跟所有以前认识的人断了来往,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些人眼中的笑话。
他没想过去告胡迪,只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
这两年,他不跟人接触,安安静静地独自生活,本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没想到,噩梦又回来找他了。
在窦郁聪的印象里,他哥永远都是跟他说“没事儿”“没关系”的那个,当年父母意外去世,他几乎崩溃,是他哥一手把他拉回来,带着他好好过日子。
可是,那个总安慰他的哥哥现在正有气无力地说“有事”。
窦郁聪过去抱住他,像小时候他妈哄他那样,轻轻地拍他的背:“哥,我在呢。”
屈意衡的手死死地攥着衣服,他说:“我好恨啊。”
姚湛听邵威说屈意衡的那个前男友回去了,而且据说因为工作出了问题,被开除了。
“那你们那个项目没受影响吧?”
“没有。”邵威说,“就是换了一个负责人,好多事儿得重新对接。”
邵威跟他喝酒,告诉他:“有个事儿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
“你说。”姚湛问,“关于意衡的?”
邵威抬手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狠了狠心,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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