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齐呼吸一窒,矮身压住安予西的腿根,制止他继续作乱,“别闹了,院长不是讨厌你,他只是为人古板。毕竟院长家世代都是白家的家庭医生,他看着我长大,算我的长辈。我知道让你不舒服了,但他医术很好,我不放心让别的医生为你诊治。”
安予西挑了挑眉,“这才是最奇怪的,我和你又没什么,他更没讨厌我的理由了。”
白晋齐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于是转开了话题,“我们还是来说一下,为什么你酒精过敏还要喝酒吧,嗯?”
“我不是说过了吗?”安予西一边说,一边伸手抵着白晋齐越来越贴近的胸膛,嘴里还嘟嚷着:“你把我腿压痛了。”
“赔罪?”白晋齐松开了手,顺着他的力道退开了小半步,“向我赔罪的方法多得是,你这是打算偿命呢?况且,你出事了,我的五亿不就打水漂了?”
“诶?”安予西不敢置信地望向白晋齐。
看到他难得露出这种呆呆的表情,白晋齐心情大好地轻捏了下他的脸,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了,我要收回五亿投资?”
听到白晋齐的低笑声,安予西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埋着脑袋,贝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却依然抑制不了脸颊的温度越来越烫。
幸好,这时候护士把药送来了,暧昧的泡沫被轻而易举扎破。
安予西吞了药,捧着温热的水杯,小声对白晋齐说道:“我也觉得……陆晚妮非常符合女主的形象……”
他的温顺对白晋齐而言无疑是很受用的,以至于白晋齐想再逗逗他都舍不得了。只好将他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接过他喝完的水杯放回桌上,柔声问:“想回家了吗?还是就住在医院?”
“嗯,想回去了。”就当是看在五亿的份上了,今晚在白晋齐面前扮演一只被他驯服的猫,安予西心里这样想着。
“好,我送你回去。”蹲下身,白晋齐做了他本来绝不会做的事——为安予西穿上了鞋子。
对方的手握住他的脚,掌心炙热的温度从脚底传来,安予西脸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
此刻安予西的内心——“这家伙照顾起人来还一套又一套的,不愧是知名大流氓!”已经忘了一开始是谁先去撩拨别人的。
白晋齐将安予西送回“莲花”,又嘱咐了一遍记得吃药和搽药,看着他进了大门,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才驱车离开。
回到家中的安予西——
“啊——阿寒!救命啊!”安予西蹬掉鞋子,赤着脚跑进屋,嚎叫着飞扑到沙发上。
“怎么了予西?”正在厨房准备第二天早餐食材的喻寒快步走了过去,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同在厨房洗碗的楼小夜。
安予西翻了个身,将手里的包随手一扔,委屈地喊着,“好痒好难受啊,我今晚喝酒了。”
喻寒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查看他的情况,“你怎么样?吃药了吗?”
“白晋齐送了我去医院……已经吃过药了,还是好痒。”明明吃了药已经有所好转了,回来的路上却突然又痒了起来,天知道他在白晋齐面前装得多辛苦。对了,药!安予西想起了什么,伸长手拽过被他扔地上的包,从包里翻出外用药水,“医生说这个药有止痒的效果。”
“那你快去洗个澡上药吧。”喻寒被他一系列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嗯,我还得卸妆看看,似乎脸上也起疹子了。”安予西撇了撇嘴,“还好底妆的遮瑕度够强,白晋齐完全没有看出我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怎么?你怕白晋齐看到你素颜的样子啊?”下楼喝水的花昀亦只听到最后半句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习惯性地调侃了安予西。
安予西抄起手边的抱枕向他砸去,“对,我就是怕,怕他发现我卸了妆不止好看,皮肤还吹弹可破。”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了。
花昀亦得了趣,又朝着安予西的背影喊了一句:“你傲娇的样子更可爱噢!”
“滚——!信不信老子涨你房租!”随后,楼上传来“嘭”的一声,大抵是安予西用力关上了房门。
“虽然我很想说,别逗予西了,但每次看你们斗嘴,都特别有意思呢。”喻寒笑着说道,连楼小夜都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花昀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后脑勺,“嘛,我们的房东,可爱,真可爱。哈哈,我倒杯水就上去了。”
等花昀亦也走了,楼小夜才问喻寒,“房东他是酒精过敏吗?”
“嗯,所以千万别让他吃到含酒精的东西,酒心巧克力都不行。”喻寒耐心地回答。
“可是……酒窖……”楼小夜想继续追问,却发现喻寒脸上的笑意加深,立刻噤了声。他刚才,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事……
喻寒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收拾好了厨房就早些睡觉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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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予西洗完澡搽好药,换上轻薄的睡袍就往二楼喻寒的房间跑去——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必须得找一个人说说话才行!
“阿寒,我进来了?”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喻寒应了声,他便走了进去。而这一进去,就被一桌的空酒瓶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喝了那么多了?”
喻寒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脸上依然是温柔的笑容,却隐约透着一抹悲凉,“居然已经喝了那么多了……一点醉的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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