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看着有点吓人。”身为病患的安予西,反倒过来安慰起花昀亦来,“阿寒说要去找院长聊一聊,刚才出去呢。”
“啧,你说你……哎。”花昀亦大概猜到了他弄成这样的原因——毕竟他已经直说了“这事你不也干过嘛”,想责备他,看他已经伤成这样了,又说不出口。
“好啦,别愁眉苦脸的,你后面那人看着该心疼你了。”安予西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你还真像个没事人一样。”花昀亦嘴上这样说着,但安予西精神状况没有任何问题,他也倍感欣慰了。说到精神状态……他突然想起当初赫连隽和他说的事情,于是转头对赫连隽说道:“那个……我有一点事情想单独和予西聊聊,你看……你是等我呢?还是先走了呢?”
“我等你。”赫连隽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安予西的眼神在他两身上来回打了一圈,一脸疑惑地问道:“什么事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连你老公都要瞒着。”
“都说了才不是什么老公!”花昀亦红着脸反驳,然后又朝安予西靠近了一些,“这件事就是赫连隽告诉我的,只是我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你而已。”
“关于白晋齐的?”安予西一猜就一个准,“他不会让你来当白晋齐的说客吧?”
“他倒只是和我提了一下,没有让我做什么。”这样说了之后,花昀亦将白晋齐因为家族夺权而变得格外偏执的事情告诉了安予西,末了再补上一句,“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要理解白晋齐,相反,我觉得白晋齐太危险了,你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
安予西没有对白晋齐的事情发表看法,反倒调笑起了花昀亦,“你老公要是知道你对我说了这些,会惩罚你的噢。”
“看你还有精神闹,应该没事了,我就先走了。”花昀亦的脸又红了起来,该说的话他已经说完了,赫连隽还在等他,他也不方便再待太久,“你好好休息,需要拿家里什么东西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给你送过来,就不用寒哥再回来了。”
“行啦,你快走吧,你老公还在外面等你呢。”安予西冲他摆摆手。
“你个没良心的。”花昀亦笑着嗔怪了一句,也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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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予西现在的心理状况没有问题吗?”喻寒坐在院长办公室,一脸担忧地问坐在他对面的老院长。
“病人以前有过抑郁症史?”老院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喻寒一个问题。
喻寒嚅嗫片刻,回答道:“他以前确实有过,也去看过医生,用过药物治疗,但并没有什么起效,后来经历了一些事,他却似乎自己痊愈了……”
安予西和王君昊在一起时,确认因为太过痛苦,有过抑郁症史,但分手之后,安予西就再也没有像当初那样过,喻寒猜测安予西抑郁的病源是王君昊,离开了王君昊,安予西自然就痊愈了。
“你有问过病人,他为什么会跳楼吗?”院长继续问道。
喻寒摇了摇头。虽然他猜到了安予西坠楼前发生了什么事,可他没猜到安予西为什么会因为这样就做出傻事,当然,他也不敢去问安予西,毕竟安予西都承受不住跳楼了,说明这件事对他而言非常痛苦,他怕再刺激到安予西,这才来找院长了解一下安予西的精神状况。
但其实,安予西并不是故意要跳楼,只是那一瞬间,他有点恍惚……他要寻死自然不会从二楼跳下去,这个高度十有八九死不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病人既然有过抑郁症,那么很有可能当时受到刺激再次犯病。”院长说着,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喜欢安予西,可他也愿意见到一个好好的年轻人被自家那个任性的大少爷逼得丢了性命。
“那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喻寒也猜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担心,要是安予西抑郁复发,问题就更严重了。
“现在他还没有抑郁复发的征兆,所以只要别再刺激到他就好。”院长如是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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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昀亦坐在赫连隽的车上,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对他坦白:“抱歉啊……我告诉了予西白晋齐那件事,但是我劝予西离白晋齐远一些,因为他太危险了。”
赫连隽开着车,听到他的话,并不在意,“我只是将那件事告诉了你而已,至于你要不要告诉安予西,怎样告诉安予西,都是你的自由。”
赫连隽这样不以为意,花昀亦反倒开始有些紧张,“我……我以为你想让我当白晋齐的说客,说服予西……”
“昀亦。”赫连隽突然不带姓地叫了一声花昀亦,让花昀亦一愣,他自己也有些不太习惯,轻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让你痛苦到想以死解脱,你还会原谅他吗?”
“我……”花昀亦本想说绝对不会原谅,可一想到,如果那个人说赫连隽,自己会犹豫的吧……“如果对方道歉态度很诚恳,并且再也不会伤害到我的话……我也许会原谅的吧。”最后,他这样回答道。
“可是晋齐还没有道歉。”赫连隽地眸光暗了暗,“虽然我不知道安予西会不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决定原谅他,可是现在的他确实非常危险,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劝安予西离他远一点。”
“哎……真没想到,他两会变成这样,我还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呢……”花昀亦将头转向另一边,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感慨着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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