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论比他小了三岁,李敛越喊他一声林先生是给他面子,林论眉微微一挑,眼里有说不出的风情,他的声音也低,但不同于李敛越,是那种带着三分沙哑之感的沉,“没事就不能找李哥吗?”
李敛越一怔,一声李哥瞬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但他似乎和林论并不相熟,只是略微一笑,便道,“若没什么事,我先行一步。”
林论长腿一迈,挡住李敛越去路,左右看了看,狡黠一笑,他虽是男人,这一笑却无端端多了点媚态,就像只小狐狸似的,“你是在找俞尧吗?”
李敛越不是很喜欢在别人口中听见俞尧的名字,没有回话,想绕过林论离开,林论含着点愉悦的音色慢吞吞响起,“你要是想找到俞尧,我劝你现在最好跟我好好聊会天。”
李敛越脚步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盯住笑吟吟的林论,声音骤然降了好几个调,“人呢?”
林论端着酒杯做投降状,眼睛勾勾的看着李敛越,“我都说了,你得跟我好好聊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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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尧关上隔间的门,啪嗒一声讲马桶盖子摔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是做好心里建设,一把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来,体内的东西已经不再震动,但异物感还在,折腾得他走不好路。
他五指拢了又拢,脸色难看至极,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把手伸到后头去,一抓住留在外头的线,他的腿就开始打颤,忍着不适和羞耻感,咬着唇,心一横缓缓拉扯,每拉一下都是一种折磨,直到把东西扯出来,俞尧腿软的坐到了马桶盖上,微微喘着气。
他盯着有些濡湿的小物件,就跟拿着个炸弹似的,头皮不断的发麻,最终骂了句脏狠狠把东西摔进垃圾桶里,快速的站起来穿裤子。
林论安排的人已经在外头等他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在李敛越发现他不见的时候离开,俞尧心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即将摆脱李敛越的兴奋。
他绕过走廊,根据林论给的路线往外走——林论帮他的原因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但林论要他欠一个人情,至于是什么人情林论卖着关子不肯说。
李敛越出差回国的后几天,俞尧是偷偷联系过林论的,他知道有人跟着自己,特地去了趟商场借了电话,林论跟他保证,只要他想走,随时都可以离开。
俞尧犹豫了很多天,若不是李敛越今日把他逼到这个份上,他不至于匆匆忙忙的离开。
想到这里,他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机,随意丢在了走廊的垃圾桶里,去他妈的定位,我要远走高飞了,看你怎么找得到我——俞尧痛快的想。
他不管林论究竟是什么目的,是大发善心也好,是另有所谋也好,只要林论能帮他离开,一律的以后再考虑,再说了,他如今孑然一身,林论能管他要什么?
俞尧想不出来,也不想费心思去想,他就像一只出了鸟笼的金丝雀,满心都是飞跃天空的自由自在。
车子安排在门外,俞尧和人对了头,直到车子行驶他都有些不真实感,三年来近乎的软禁,让他险些忘记了自由是什么滋味,但不知道为何,明明应该是开心的,心里却还是很难受。
他下意识看向车子的一旁,没有熟悉的李敛越,什么都是陌生的,他被软禁惯了,忽然也觉得这些陌生让他很是不安,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感,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这就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离开李敛越,想要获取从前的生活,而不是被李敛越圈养在别墅里,慢慢的失去自我。
车子行驶出很长一段,俞尧才安定下来,他在想李敛越他跑掉后会不会暴跳如雷,又会用些什么手段来逼他回去——无非是他的家人,可是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相信父母已经洗得很干净,况且,其实在心里,他隐隐是相信李敛越不会做出真的伤害他父母的事情的。
李敛越了解他,他也了解李敛越——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因为他欺负别人挺身而出,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李敛越的秉性也不会变,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他再怎么想掩盖也无法掩盖住。
俞尧很多时候想,明明他和李敛越不是一路人,李敛越究竟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他,若是为了所谓的爱……
一提到爱字,俞尧就不愿意深想,他无力的闭上了眼,迎接即将到来的,他想要的自由。
车子在一栋商品房前停下,司机给他了房门钥匙和一些现金,俞尧惴惴不安的问,“住在这儿,林论什么时候过来?”
司机只说自己不知道,俞尧也没有办法,只好根据钥匙上的房间号一层层往上找。
是很普通的装修,但俞尧一进屋子就浑身不自在,他被李敛越养刁了,这几年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而这屋子连暖气都没有,到处冷冰冰的,甚至连沙发都不合格,摸起来硬邦邦很不舒服,俞尧又绕到卧室去看,一张很简洁的床,还带着点淡淡尘味。
他很是不满这个环境,但又别无他法,只好忍了下来,他想跟林论联系,手机丢了,饶了一圈,屋子里也没有座机,一时之间,他彻底跟外界切去了联系。
没有身份证,没有通讯工具,没有认识的人,他就像一只养尊处优的家猫忽然被投放到了野外,不安感到达了极点。
他有点慌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会跑到门口看看,一会跑到窗前看看,到处都静悄悄的,陌生的环境使得他的警戒线拉得极紧,全身被冻得冰冰凉,到最后,只好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扑在床上,嫌弃的拉了被子把自己裹紧,尘味不住钻进他的鼻子里,他皱着眉翻来覆去好几圈才浅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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