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望打了两个喷嚏:“……”
他有点怀疑桑野是逗他玩的了。
身后的电梯叮一声响,比电梯声音更打破沉闷的是奶凶的狗叫,特别凶,冲过来一只棉花糖一样的小博美,随即被牵引绳拉住,一个咕啾往后滚,“嗷”地叫了一声软的。
牵着狗的傅知非显然没想到舒望会这么早来,说实在的他就没觉得舒望会来,毕竟桑野说话的时候,说正经话也和开玩笑似的,谁认真听啊……
……舒望认真听了。
舒望打量了傅知非一眼,傅老师穿着一身运动衫,身量挺拔,休闲朝气。
如果手上没有绷带就更好了。
对上眼睛的刹那,两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尴尬。
“吃了吗?”舒望先一步问,他指了指身后,“您住哪一户啊?邻居家好像也没人。”
小狗子蹭在舒望身边不停的嗅他的脚,让舒望有些拘谨,总怕踩着它。
傅知非:“两户都是我的,做饭在左边。”
他说着去开指纹锁,舒望觉得这话说得奇怪,话跟话地笑了下:“吃饭在右边?”
傅知非推开门,返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舒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行吧。
傅知非单手给小狗解背带扣有些麻烦,小狗显然和他很是亲昵,可傅知非的右手又不能被它舔着。
“我来吧。”舒望说着就要动手,那头傅知非却先命令了小狗,有点凶:“月月,坐!”
舒望险些也给他坐下。
他小名就叫月月。
真他妈尴尬。
小狗哈着舌头坐好了,傅知非叫它:“不许动。”
小狗缩回了舌头,傅知非单手解开了扣,往它头上揉了把:“乖。”
小棉花糖哧溜就哈着嘴滚了出去,叼着玩具自己嗨去了。
傅知非给舒望拿了双拖鞋,觉得这小孩儿有点奇怪:“怎么了?一直蹲着?”
“没。”舒望迅速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拎着菜去厨房,小狗子以为有好吃的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舒望拨弄了它两下,一抬头,傅知非正靠着餐厅墙壁看着他呢,舒望尴尬地问:“它叫月月啊?”差点问出个“也”字来。
似乎是为了证明一下他和小狗不一样,舒望还问了声:“小母狗吗?”
“小公狗,”傅知非应了声,又说,“我煮了粥。”
舒望更尴尬了,人家自己弄了饭,他这上赶着来是要干嘛?
还遇见了一只和他同名的小狗……神他妈自我尴尬。
不过等他打开电饭煲,尴尬的就变成傅知非了,因为他只插了插头没摁开关,里边的还是米。
傅知非:“……算了,吃别的吧。”
“您有什么不吃的吗?”
这个“您”字让傅知非多看了舒望两眼,舒望补充说:“就是过敏的,或者不喜欢的,有吗?”
“没有,不挑,”傅知非说,“随便你弄什么,我先去冲个澡。”
舒望正从袋子里拿出一袋馄饨,闻言就急了:“不能洗澡!”
傅知非看着他,舒望尴尬说:“我是说……不能碰水,你的手。”
“我知道,”傅知非笑了下,“我的意思就是,我去擦洗一下,这样说行了吗?”
舒望干笑两声,摸了摸鼻子。
傅知非往浴室去了,舒望有条不紊的做事,锅上的馄饨开始起起伏伏,紫菜蛋花汤的味道也慢慢溢了出来。
直到添上了两碗,舒望拧起眉头,这也洗得太久了。
他踌躇走到浴室边,鼓起勇气问了声:“傅老师,您没事吧?要我帮忙吗?”
开了门傅知非穿戴整齐走出来,舒望:“……”
傅知非想着昨晚上桑野和他说的那什么“欲擒故纵”,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
帮什么忙,帮他洗澡吗?
气氛彻底死在了浴室门口。
舒望暗自吸了口气,叹说:“吃饭吧。”
他就不该来。
傅知非看见他还叹气,眼睛里神色更加复杂,这是没帮上忙很失望的意思吗?
不过刨开微妙的气氛,舒望做饭的手艺还是很好的,傅知非在吃东西上边虽然不挑不讲究,这一餐吃得也还是很舒服满意。
紫菜蛋花汤香气浓而不过,上边还撒了一些白芝麻,香且点缀,蛋花是小块的,每一块都浸透了汤汁味道。
馄饨也很贴心,吃馄饨能用勺,比左手用筷子来得方便。
舒望看着傅知非用勺舀着顺利吃下了第一口馄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他喂。
傅知非看着他的肩膀往下松了劲儿,微微皱起眉头,他用不用配合一下舒望,让他不失望一回?
这问题纠结到傅知非吃完了,也终于没了答案。
舒望给他剥了个煮鸡蛋,收拾碗筷去洗。
傅知非靠在厨房边上看他洗碗,细韧的腰身弯着一点弧度,傅知非突然的就想了点别的。
其实这样将错就错也没什么不好的,同居?情人?如果舒望不介意,为什么他要介意?
不过傅知非也就想了一会儿,终究作罢。
舒望已经在洗手了,傅知非把半边蛋壳托扔进垃圾篓:“你不要去欧蔓上班吗?”
“要,九点去,”舒望擦擦手说,“等十一点的时候我再来,中午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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