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的都可以。”傅知非说。
舒望喃喃道:“前几天我和我弟吃螃蟹,我买了一套蟹八件,可惜最近的螃蟹都不肥了,吃起来没味道……傅老师。”
傅知非:“嗯?”
“傅知非,”舒望的声音淡淡的,叫了他全名,“你是什么生化武器啊,叫我惦念你,就放不下。”
舒望起身用被角盖住棉花糖的小肚肚,走到桌边拿起那一把笔。
兼毫的叫“晓色”,羊毫的叫“暮云”,给傅老师的笔一直都叫这两个名字。
“晓看天色暮看云,”舒望轻声说,“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傅知非轻声一笑:“你看过我的笔?”
舒望心头一跳,低声应说:“嗯。”
傅知非不知道制笔的人就是他,怕他吃醋,于是说:“只是笔名而已。”
舒望心里叫喊着“不是!不是!不是!”,再张口的时候嗓音都涩涩:“傅老师,等你回来了,我带你……去见我弟弟怎么样?”
傅知非从善如流:“好啊。”
“等你回来了,”舒望清了清嗓子,“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的小秘密。”
傅知非淡笑着,温柔说:“好。”
第71章 惊喜,惊讶,默
“英雄难过美人关。”友人和他告别的时候这么笑说来着。
傅知非因为提前离开, 被他们拉着灌了不少酒, 也不太好意思。
毕竟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小年轻了,没几个会因为情感原因就这么提前走, 说出去大家都要一笑的。
傅知非不好推脱, 举到他面前的酒便都只能罚下。
他们这些人两年一聚,算不上非常风雅, 但也不落了俗气,流觞曲水列作其次,一轮喝下来的量不少。
来回逛了三圈, 酒酣宴热, 露胳膊挽袖子,这些艺术家也都没了艺术家的矫情——其实原本就没有, 聊天也露骨火热起来。
还有捏嗓子唱一折戏的,疯得很。
傅知非在他们之中年纪算不上大,好些自称哥哥的旧友凑过来打趣,问他“弟妹哪里人”“弟妹叫什么”“弟妹做什么的”“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勾了你的魂”“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傅知非知道自己快醉了, 眯着眼睛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口喝着服务生送来的柠檬茶。
“他叫舒望。”
“做什么的——唔……搞行为艺术的。”
“好看。”
“哪里人……”傅知非还真不知道舒望老家是哪里人,可这问题回答不上来得多尴尬啊。
于是傅老师狡猾地笑了笑, 柠檬茶微热熨帖,他说:“我心上人。”
“结婚……明年求求看吧。”
他的飞机订在傍晚,回到老城再坐一趟车, 夜色就浓了。
晃悠悠拖着拉杆箱, 走过欧蔓, 防盗门都拉紧了,街上除了路灯,别的繁华都被褪去。
圣诞节刚过,花店门口的槲寄生还挂着,在冷风里倔强地青翠。
傅知非仗着他高,往上边掐了一小段偷走,准备回家去和舒望接吻。
今晚的通话如期而至,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好听,带着青年的朗润和些微的磁性。
傅知非听着舒望絮絮的声音只觉耳骨都要柔化了。
“后天就能看见你了,”舒望躺在床上咬着嘴唇笑,“傅老师,今晚上还唱摇篮曲吗?”
“唱,”傅知非带着隐晦暗示地说,“在你耳边唱。”
舒望缩进被子里闷笑:“你这么会说话,叫什么不知非,叫不知羞好了。”
傅知非走进电梯,低声笑他:“傻。”
舒望轻轻哼了声,流露些许傲娇的不满来,让傅知非心里更急,他该住一楼,不该住顶楼,觉得电梯太慢。
“叮”的一声响,傅知非跨出电梯。
舒望还笑呢:“你那儿响什么呢,微波炉的声音吗?”
傅知非站在家门前有种“终于到了”的懒散,理了理衣服,摸了把头发。
“是啊,煎熬,”傅知非说,“在家吗宝贝儿?”
舒望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却仍旧抱着一点侥幸说:“……在。你在哪?”
傅知非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声音也带着些躁动思念的喑哑:“开门。”
舒望立时从床上翻坐起来,呼吸沉重。
傅知非又清了清嗓子,低声笑说:“你别急,慢慢走过来开个门就行。”
舒望跳下地,急急忙忙单手套上裤子,说话声音都有些不对:“你……你回来了?你……在门口?”
傅知非笑着应了一声,而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傅知非敛起嘴角的笑也意识到不对劲,勉强地问舒望:“我怎么没有听见月月的声音?”
小狗子在电话那边摇头摆尾“嗷”了一声。
傅知非欣喜的心情浇冷了大半,指纹锁滴地放行,推开大门,傅知非站在玄关处,看着家里空无一人的黢黑,声音终究是沉了下来:“舒望,你在哪?”
傅知非第一次对于之前林烝的那种占有欲表示理解,这是一种冲动,想要把控他的所有的冲动。不相同的是,林烝把这种冲动如实地反应在行动上,而傅知非不会,他连说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家里的气息太冷,冷到让傅知非察觉出这几天的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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