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临的身手居然不错到能给人当保镖这事,把林彦都骗过去了,他一直以为许老头是个光知道吃喝的弱鸡,只懂花架子,如果不是有回撞见许嘉临打电话跟人聊起来,他压根不晓得身边这位懒汉有着不输大多数人的综合素质。
那还在陆家两父子面前老装怂?林彦回想过去的事情,觉得挺好笑。
无论如何,这笔钱,应该派的上用处。
到了16岁,林彦能做的工作就多了,他不担心没钱吃饭。学校肯定还是要去的,而且必须更努力才行,多赚奖学金,尽量减少存款的消耗。他现在只盼许嘉临别玩太大,否则这点钱,光交罚金就一毛不剩,借钱的话,家里根本找不出能抵押的东西。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在这里着急也没用,还是要朝前看……
林彦靠在椅背上,手里摸着贺正西的小寸头,一直堵在嗓子眼的心,总算靠着强行自我安慰,往下面落了几寸。
第19章 第十九章(发错章了,已改)
许嘉临的事情,一时半刻出不了结果,宣判之前也没办法去探视。沈涵特地帮忙找了律师,只带出来话说,许嘉临状态还好,没受什么苦,能开玩笑,让两个孩子安心上学,别的都不用管。林彦不知道沈涵跟律师是不是为了让他安心才这么说的,只是开学在即,他只能慢慢地把事情暂且放到脑后,先专注学业。高中生的压力,总归要比初中生要大一些,溪城一中是省重点,优秀学生遍地都是,林彦不想在班里吊车尾。
冯博文同宋睿短暂的冷战后,迅速地和好了,各自开学前,加上蔡恒远,他们几个又在旧祠堂聚了一回。林彦依然嘻嘻哈哈的,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贺正西很知趣地闭口没提。说到底,大家都是孩子,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说给他们听,无非也是平添烦恼。
9月这帮人就要各奔天南海北了,但林彦完全没有体会到离别带来的伤感,他脑子里装不下别的事情。
“林彦,我跟你说,到时候咱们一定要考进同一所大学!必……必须考,你成绩现在这么好,如果还在溪城上学,那就是废了!”走之前,蔡恒远醉醺醺地靠着林彦的脖颈吐酒气。
“你才高一就喝酒吗?”林彦把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拨下去,嫌弃道:“赶紧回家吧,好好睡一觉,明天安心上路。”
蔡恒远难过起来,他抽抽噎噎地打嗝:“我不走,不想走,也不想回家,你不知道,林彦,我妈她现在脑子真的不正常,快把我逼疯了,在家一分钟不看书就要开骂,我给你的电话都是偷偷打!她原来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快疯了!”
林彦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只好说:“你再坚持坚持吧,考上大学就能出去了。”
“太平淡了!你得对朋友多一点关心!”蔡恒远坐在台阶上哀嚎。
林彦这下真是无言以对了。也许蔡恒远确实挺难过的,可这种层次的难过,林彦没办法感同身受。他想,好歹你还有个当高级教师的妈,外婆外公都是国企退休职工,钱够花的,日子过得也不差,一家人对这棵独苗有期待很正常。而林彦,从小到大,他压根连期待是什么东西都没见过。他对高力明说“吃顿肉都得想想”,稍微夸张了一些,但旧祠堂的日子确实不宽裕,如今许嘉临又出了事,今后发展到哪一步还未可知。
林彦拿蔡恒远没什么办法,只好拜托宋睿他们在回家时,顺路把人送去教师公寓。
等三个人摇摇晃晃地总算走了,小院重新安静下来,他才长舒出一口气。这段时间,旧祠堂的大门一直关着。除了因为许嘉临的事情偶尔跟沈涵通一下电话或者见面,林彦基本没有再跟外人有更多的联系。
即便心里认为自己必须要冷静对待,可依然很在意,依然有自尊这种东西在血液里发生着反应,觉得丢脸,觉得失望。
“真是要命啊……”林彦靠在洗手池边轻声叹气。
“什么要命?”贺正西把冲净的碗碟码整齐往屋里端。
林彦擦擦手站起来,伸了个腰,“没,你后天陪我去一中报道吧,提前感受一下氛围。”贺正西开心地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溪城一中的报到日选在星期天,第一周军训不开课。林彦走读,没有什么可准备的,背个书包就能出门,一身轻松。
从临水街到溪城一中距离不算很近,但如果赶得及最早班的公交,在堵车前出发,半个多钟头就能到校门口。光这一点,就让林彦很安。如果不是许嘉临的事情,恐怕他还会认真地考虑住校这件事,只是如今的情况,他肯定不能让贺正西一个人住旧祠堂了。不管贺正西如何懂事听话,林彦都不想让他的初中生活过得太孤单,那太可怜了,林彦最明白其中的滋味。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弟弟的存在,有时林彦自己也在困惑,到底是贺正西依靠着他,还是他在从贺正西的身上,寻找一些家的感觉。再过五年、十年,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彼此呆在对方身边么?林彦不敢轻易下结论。
两人下车时,校门口的学生跟家长还稀稀落落的,有几个老师在布置遮阳伞跟课桌。他大体扫了几眼,自己班级的报到处标识还没有摆出来。
“先等吧,吃饱再说。”林彦抓着贺正西的胳膊在教学楼附近找了张长椅坐下,递给贺正西两个早餐馅饼,他自己留一个。贺正西听话地坐在林彦身边,吃得陶醉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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