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瘦心有余悸,让宋维下次出新闻要小心,不要这么拼命。
“怎么样?当记者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辛苦?” 金瘦问。
宋维点点头,说以前老听人说当记者很辛苦,自己终于也体会到了。
金瘦点点头,又问:“以前我刚工作的时候,跟着老师后面脚都跑起泡了,不脱一层皮都不算数的。”
“我继续努力吧。”宋维依旧是一副谦逊、温和的样子。
“那明哥这周请假,他落下的新闻,你有兴趣往下做完吗?”
宋维有点意外:“啊?那是他的选题,没关系吗?”
宋维明白,选题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是很宝贵的“资产”,轻易是不能给人的。
“当然可以。我跟他提前电话沟通过了,他也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你如果能做了,也算是帮他了。怎么样,敢承担吗?”
宋维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眼神里满是坚定。他知道,这会是很大的挑战,可是于公于私他都必须要迎难而上。
金瘦笑着说:“行啊,你越来越像我当年刚入行的时候了。又有初生牛犊的勇气,又有认真负责的责任心。……哈哈,不知不觉中夸了自己。”
宋维不好意思地笑了:“没有,我还刚开始。”
金瘦笑了:“挺好,继续保持对新闻行业的敬畏。不要像我们这些老油条这样。去吧,去干活儿吧。”
不料,回工位的半路上,宋维被屈老师给“拦”了下来。
屈老师拉了把椅子,让宋维坐了下来:“来,宋维,你坐这里,咱们聊聊。”
宋维心生厌烦,但是又不得不坐下。
屈老师夸了一通宋维,然后问了一下宋维的工作想法、工作内容,如隔靴搔痒一般,最后才亮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听说阿明脚崴了?”屈老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打听明哥的情况,一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宋维。
听说明哥脚踝伤得有些严重,要在医院起码休息一至两周,屈老师露出了有些轻蔑的表情,宋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谁知道屈老师除了脸上的表情以外,还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冷嘲热讽地说道:“哎,年轻人啊,有时候就是太着急出头了。”
同侪之间心生嫌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人家都住院了,还能这样说风凉话,就有些过分了。
宋维听不下去,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屈老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太懂。”
宋维一直都知道屈老师和明哥不对付——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明哥跟屈老师谁也不服谁。屈老师作为部门的大前辈,数十年如一日的在报社混着,无功无过,很难升,也没人会动他。明哥则年轻有为,在部门里表现得最为突出,还碰上金瘦这样赏识他的领导,前途值得期许,如果明哥再晋升一级的话,就直接和屈老师平级了——这一切,看上去颇有些“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意味。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总想着在领导面前能多表现表现。表面上看着,是对工作上心负责,但谁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屈老师若有所指地说。说完,又拿出自己倚老卖老的那一副姿态,没等宋维说话呢,就只顾着继续打探“黑料”:“他昨晚怎么伤了?扭得真的有那么严重吗?要休息半个月?”
屈老师的弦外之音已经表露得非常明白,怀疑人家假公济私休假呢!
宋维在心里为明哥打抱不平,说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休假半个月也不算长吧。反正领导们也都让他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工作上的事情。”
屈老师冷哼了一声:“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就算了,还耽误你们这些实习生啊。他自己休假了,你们的工作谁来管?我看,你也就一个月不到的实习时间了,再没人带你,应该挺影响实习效果的。我看,要不然你还继续跟着我?”
宋维没料到屈老师在这里挖了个坑,换做之前一个月之前的他,可能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回不同,他既不平于屈老师对待明哥的态度,也不愿意自己的记者梦想再受他的牵制,于是目光坚定、饱含讽刺地说:“不了,谢谢屈老师。上次给您添麻烦,我都还没跟您道歉。也不敢再拖累您了。我犯错事小,要是再弄得您脸上无光就不好了。”
屈老师有点惊讶,他没想到宋维会回嘴。他印象中的宋维是个很好说话的实习生。
“而且,明哥的那几篇稿子,我也会接着去做,不劳您费心了。”
屈老师连番遭拒,觉得面子上都挂不住,笑里藏刀地说:“你不怕做砸啊?那几篇稿子可不好做。他的那些选题,本来就不好,做起来容易出篓子。”
宋维也不惧怕,继续为明哥打抱不平:“那些选题好不好,也是过了会的。当时在会上,您不也是同意了的吗?”
见宋维现在是油盐不进的状态,屈老师更加不高兴了,略带威胁地说:“那你就努力做吧,做好一点。期待看你能做成什么样,毕竟我也带过你,别给我丢脸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屈老师都差点咬牙切齿了。不过宋维也不甘示弱——
“我会的。我这半个月跟着明哥下面,学了不少,他带着我一起做的新闻,发布的稿子还会让我联合署名,我觉得还挺有成就感的。所以他的工作,我肯定也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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