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乘风蹲下说:“帅哥儿,烟花里的那个少年是直男!坐在他自行车后面的是个妹子!”
八月一日路急了,拍着轮椅扶手,怒气冲冲地看着富乘风:“烟花里有两个男主!”
富乘风秒懂,赶紧掏出手机,调出动画片递给他:“你看吧。”
邢空在一旁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富乘风解释道:“他要看的烟花是个动画片儿的名字,地球时代的。”
邢空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富乘风,勾的富乘风差点灵魂出窍,脚底下不自觉地就往邢空身边走,用色迷迷的眼神回敬他:“不过我既然来了,家伙事儿都带了,也别什么都不干就走了。”
邢空一看富乘风这眼神,就想起他下午的糗事,心内笑着,嘴上冷漠:“你要干嘛?”
“跟你……”富乘风往邢空脸前一贴,眼睛盯着邢空的嘴巴,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媚媚地说:“放不了炮,放放花儿总可以吧。”
邢空原地立定,维持着这种稍偏一点儿就能嘴碰嘴的距离说:“你清醒了?”
这一提醒,富乘风脑海里立马出现了自己那可描述但不可回味的意外,赶紧扭过头摆正自己的仪态,不太好意思地说:“我抽烟抽断片儿了。”
邢空斜眼看他:“还记得抽烟了?”
富乘风给他回了个斜眼:“你能断个片儿吗?”
邢空摇摇头。脑袋一晃,把富乘风的视线晃到了身后的阴影中,那还站着个人。
富乘风歪头仔细一看,是裘一天。回头问邢空:“你保镖今天加班儿?”
邢空:“我说过我的保镖不加班儿,他只是每天上班的时段不同。”
“哦。”富乘风傻傻一声,给二人的气氛平添了一丝无话可话的尴尬。
富乘风想着下午的事邢空一定很生气,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没有一件让他舒心的,而且多半都是自己导的火。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也罢,就这么跟他在同一块砖上站站也好。
小风轻轻地吹,天空浓浓的黑。快要逝去的生命正抱着手机默默哭泣,那泪水是这死寂中最静的光芒,刺的富乘风不敢去看他。因为他觉得自己肯定会选择一个人迎接死亡,而这种选择注定身边不会有人陪他。手机里播放动画片的声音像是加了一个圆周的扩音器,混着灯光在富乘风心里撑起了一个舞台。他想起了在地球的时候每次拆弹成功后都会和战友们去KTV喝酒吃饭。等酒足饭饱后,大伙儿再轮流站上小小的舞台,拿着立式麦克风,单魔乱舞地宣读自己临行前写的遗书。那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好也不好。
他此刻很想问问邢空,他的家属写遗书了没。但他觉得要真问出口,自己一定会绷不住落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每次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回答的人最终都没能回来。眼前逐渐模糊,他脑海里闪现的是KTV中一个一个消失的人,直到只剩他自己拿着遗书两眼空洞的捧着麦,画面才定格。他对遗书的理解就是,人只有走了才会变得珍贵,才会在别人心里书写出自己的人生。
富乘风轻轻吸了下鼻子。
邢空一直瞄着富乘风的侧脸,他觉得他看到他没流下来的眼泪了。是因为又一个“老乡”要死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猜不着。邢空发觉自己很想知道富乘风为什么突然伤感起来,很想上去跟他说点什么。但这张开又说不出话的嘴怎么这么不符合自己的一贯作风呢。感觉话总是差那么一丁点就能出口了,可为一句话保驾护航的勇气却差了很多。最后还是富乘风先破静重言了。
“我看这儿也没我什么事儿了,手机他先用着,我就回去了。”
邢空心里一凉,要走了?不做烟花了?
停车场突然亮起了灯,把两个人的目光都吸了过去。原来是有货车准备卸货。不过这倒让邢空注意到了一辆印着NTR局标的摩托,他立刻问道:“那是你的摩托?”
富乘风看看停车场就他一辆摩托,轻声“嗯。”
邢空忙问:“闫医生怎么来的?”
富乘风蹲下收拾东西:“骑我摩托啊。”
邢空:“你坐后头?”
富乘风:“对啊,摩托车可没有能装下我的后备箱。”
邢空不语,富乘风一下就意识到了白天自己说过自己的摩托只能谁骑谁坐的话,他急忙抬头解释道:“呃……其实……其实我白天说的那些话只适用于我身体状况良好的情况下的。”
邢空略带戏弄的意味说:“你不是抽烟抽断片儿么。”
富乘风现在脑子不够用,不仅仅是因为身心都挂了彩,而是每次来ORZ的时候他都反应迟钝。他把这种现象归结为磁场不合导致脑电波转不过弯儿,只能走直线。他下意识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看邢空冲自己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把装着□□粉的盒子往包里一扔,起身嬉笑道:“诶你过分了啊,我现在是伤号儿,别在我不灵光的时候玩儿我脑子。”
看他又笑了,邢空也笑了。富乘风突然很后悔刚才说要回去,心里责怪着突来的小伤感掐断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想给邢空做烟花,跟他一起放一起看。
邢空陷在了富乘风眼底的春花烂漫里,飞速地思考着怎样才能顺其自然地留住他。
片刻后,俩人同时开了口。
邢空:“地球的烟花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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