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逐渐偏移下落,余光里渐暗的光线和脸颊上散去的温度似乎触发了富乘风对生死的怨念。他小声对人质说:“人质啊,你知道你身上绑的,我正在拆的,是什么弹吗?CP弹,CP弹啊!你知道拆过CP弹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都死了,都死了啊!”
这话不假。据记载,拆了CP弹的人,会在六天后因各种啼笑皆非的原因死亡。是巧合还是诅咒,没人说的清。
“僵持剂开始失效,人质已苏醒,请尽快拆除炸弹。”冬冬懒洋洋地说。
人质的身体开始变的柔软,呼吸渐渐变的急促起来,可能是意识恢复后,开始害怕了。
是安慰还是安慰还是不安慰呢……富乘风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安慰一句:“人质,你别怕,有哥在,你的生命值我管够儿。”
人质没回答。虽然身体不再僵硬,但还是动弹不得。僵持剂要在彻底失效后,人才能动。从开始到彻底怎么也要十五分钟。身子虽然动不了,但眼睛能睁能闭能看见,嘴巴能开能合能说话。他透过头纱的空隙看着,红色的网纱加红色的火光,添了份多余的梦幻柔光效果。
人质眯了眯眼睛,勉强看个模糊的形。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帮自己拆弹的这人有一颗黑色渐变寸头和一双骨节分明动的飞快的手。
富乘风低头忙活着,见人质半天没个声响,就想着继续找点儿话题缓解缓解人质的压力。
“人质,我虽然看不到也不能看你的脸,但我觉得你肯定在看我。怎么办,我有点儿紧张,你那个视角,那个滤镜,我真担心你被我帅死。”
人质还是没回答……
“人质,陪我说说话呗。”
还是没回答……
“人质,你知道么,太安静我会硬,因为你的喘气声太有颜色了。”
没回答……
“人质,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想,你要是硬了,我该怎么办。”
自说自话了半天,没给他解成压,倒给自己添了一箩筐的心理负担。还是闭会儿嘴吧。
“冬冬,安排。”
“恭喜富乘风特工,安全排爆第53769次。”
总算是把蛋上的弹给拆下来了。
“我……我想上……厕所……”
一个懒腰没伸完,就被一句有些虚弱但还是比较淡定的话给定了身。
富乘风收回了俩胳膊,转了转脖子,扭了扭腰,骨头嘎啦嘎啦的响。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想上你’呢。”他一边回着人质的话,一边心想着这人总算是开口了,难道刚才是被尿憋的不想说话?
他揉着自己的手腕问人质:“小还是大啊?”
“小……”软绵绵的一声,也听不出是害羞还是虚弱。
捆在人质后腰上的炸弹是个经不住大动静的家伙,富乘风戳了戳人质的胳膊,皮肤回弹的很慢:“药劲儿没过,你现在身子动不了,就算能动也不能大动,就这么尿吧。”
“就这么尿?!”人质突然回了底气,带着惊讶,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
富乘风看着离人质不到十厘米远的浴缸下水口,比划了比划:“对啊,我帮你扶着,保证对准浴缸的下水口。”
话音还没落全,人质就开了口:“别!你右后方的柜子里有新的垃圾桶,你垫些纸巾在里面,然后洗个手,帮我接着。”
富乘风琢磨了一下,反正最后一颗弹也得挪窝儿拆,起来走动走动倒也无妨。
他缓缓起了身,捏了捏大腿和屁股,转了转脚腕,把落在股沟下头的短裤往腰上提了提。右腿一迈,左腿一跟,跨出浴缸,直奔柜子。拿了垃圾桶,拆了包装,胡撕乱扯了些卫生纸扔了进去。
没听见洗手的声音,就听见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透着网纱看见一只手往自己裆下伸。人质急了:“我让你洗个手!用洗手液!”
富乘风没听出个中意思,连忙回道:“新的垃圾桶,刚拆的包装,我不嫌脏。”
人质缓了缓语气:“还是洗一下吧,快递来的,都是灰。”
这人质还挺替我着想。得了,洗一个吧。
富乘风屁颠屁颠地搓了个泡泡手,随随便便地冲了冲,连抽了三张纸巾边擦着手边回到了人质身边。纸巾往垃圾桶里一丢,一手捏鸡,一手抓桶:“行了,尿吧。”
人质不安地说:“你别盯着它看行么……”
富乘风倒是不怯,张口就赞:“肤粉貌美的大长腿儿,我这辈子头一回见。”
放完水,人质轻声道:“帮我擦擦。”
富乘风可从来没擦过小便,听到这话,小愣了一下:“擦擦?这……抖搂抖搂不就完了么,我帮你,我不嫌脏。”
人质急忙道:“别!别抖!台面上有纸巾,你多抽几张,叠几层,沾干净就行。”
纸巾在洗手台上呢,又得跨出去一次。富乘风嫌麻烦,随手拿了叠在浴缸旁边的小圆台上的小方巾,刚要擦上去,就被人质喊住了:“纸巾!不是毛巾!”
富乘风说:“嗨,都一样。”
“不!不一样!不一样……那……那毛巾是给我的小熊猫专用的。”人质着急地说。
“那货是只……熊猫???不是浣熊?”富乘风诧异地看了看挂在浴室壁灯上,身体伸展,四肢悬空,歪头眯眼吐舌头的萌物。他刚进浴室的时候,那货就懒在壁灯上,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它还是那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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