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其得罪他,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把女儿嫁给他,这位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青年虽然已经十八了,却还未娶妻。
若是能跟他联姻,对朝中各种势力,都是如虎添翼的好事。
是以,姜云焕愈加嚣张,几乎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唱过反调。
他骑着快马赶到了京中的一处酒楼,其实他虽然为人张扬了一点,却也没有别人想的那么跋扈。
他闹市纵马,不过是为了准时赴约。
君子一诺千金,他自诩自己即便不如古时的圣人,也要当个德才兼备的君子。所以他一向将诺言看的很重,答应了要准时赴约,就一定要准时。
只是出发时碰上了一点意外,耽搁了些许,他才不得已在闹市上纵马。
姜云焕下了马一路不停的跑上了酒楼,他打开包间的大门,对着里面坐在茶桌旁的好友笑道:“可算赶上了,永昌。”
永昌是当朝太子的名字,这位在茶桌旁端着茶杯的人,正是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面见太子,姜云焕并没有行礼,他直接走到茶桌边,动作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下去。
这一路行来,实在有些口渴。
李永昌看他这样,揶揄道:“我道是谁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在楼上远远的就听到了你的马蹄声,感情是我们的大将军,你也不怕伤着人。”
姜云焕喝完了水,在李永昌身旁落座,他神情笃定道:“不会的,我的骑术,绝不会伤着人。”
凡事总有意外,但他偏偏就是这么自信,自信到有点自负。
李永昌摇了摇头,他也习惯了,他这个朋友一直都这样,他也懒得劝他收一收锋芒。
“你在塞外,有什么见闻?”李永昌又问。
这是姜云焕带兵回来后,两人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朝堂上,姜云焕接受陛下封赏,这一回私下相见,两人才有机会像以前一样交谈。
“穷山恶水,有什么好说的?”姜云焕想了想,笑道:“那些楚国人太没用,想占我们的国土,反被我打下了一座城池。”
“我放火烧了他们全城,那楚国将领的一家老小好像也在城中,他死后怨气冲天,竟然还成了个厉鬼,想要找我报复,不自量力。”姜云焕说着说着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他拔下瓶塞,放到了李永昌的耳边。
李永昌连忙后仰,他在瓶口听到了尖利的嚎叫,像人又像鬼。
姜云焕炫耀的举了举自己手里的瓶子:“他的灵魂都被我收了。”他说起自己放火焚城的事迹,自始至终都带着得意,毫无愧疚。
他杀死的不过是楚国人,楚国人,跟奴隶是一样的,可以随意宰杀,他并没有任何负罪感。
作为蜀国太子,李永昌跟姜云焕在一样的环境长大,他跟姜云焕的想法相同,楚国人而已,死就死了。
只是,对于姜云焕把楚国将领的灵魂装进了瓶子带回来的事,他有些不认同:“你怎么什么都带在身上,这厉鬼又不是什么好玩的。”
姜云焕将瓶子塞好收回袖袍里,他摆摆手:“厉鬼也不多见,我先留着,指不定哪天布置什么阵法就用上了。”
“对了,说起这些鬼怪,我这回行军,其他见的都不多就妖怪见的多,你没出过京城,不知道外面有多乱。”
姜云焕滔滔不绝:“我经过很多村庄,只要一入夜,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不敢外出。妖怪大摇大摆的在村庄行走,隔着门板嗅新鲜的人气,碰着对喂口的,就直接破门而入将一家人拆吃入肚。”
“这些妖鬼竟如此猖狂!”李永昌听到这,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都被他拍的震了震。
姜云焕叹了口气:“八大妖王盘踞八方,正是有他们撑腰,他们手下的这些小妖才会如此猖獗。”
李永昌也跟着叹了口气:“内忧外患。我父皇已经病成了这样,还要每天听朝政上传来的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姜云焕追问,他回京不久,对朝中局势不太了解。
“长江水患,今年又决堤了,沿江百姓流离失所,伤亡惨重。国库虽然还有些钱粮,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长江江堤年年修年年垮,好一点,撑个三五年,坏一点,撑不过一年。”李永昌望着窗外,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忧虑。
名义上他还是太子,但因为皇帝的身体,大部分朝政其实已经交给他打理了,这长江水患也主要是他来处理,他看着各种奏折焦头烂额。
可翻遍了堆满了桌案的奏折,愣是没有一条良策。
姜云焕没有说话,他学的都是兵法道术,并不会治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水患。
“云焕,我父皇的身体快不行了,预计不过一月,我就会正式即位。”李永昌突然道。
姜云焕惊讶的抬起头:“那么快。”
李永昌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道:“我以前常跟你说,我要做一个开创盛世的明君,不说比什么秦皇汉武,也要向前人看齐。”
“但...眼下,我看到举国上下,满目疮痍。连年水患,国库日渐空虚,乱世妖鬼,又犯上作乱,我实在不知,到底要怎么开创这盛世。”
他的语气有些悲切,作为太子,更是不久之后的皇帝,为了令朝臣信服,他对外一直是英明果断的形象,但他内心的迷茫,也只有在这自幼相识的友人面前肯倾吐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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