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午饭了。”归南桑给他推回去,找了张纸巾擦嘴,弯眼睛对于一生笑。于一生放下筷子端着碗喝汤,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抬头。”归南桑站起身对于一生说“睁眼睛。”
于一生的脸‘腾’地全红了,他听话的仰头瞪起眼睛,琥珀色的眼珠仁却滴溜溜的乱转,脸也偏到一边去不和归南桑对视。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轻轻掐住于一生的下巴,归南桑用于一生的眼睛当镜子装模做样的照了照,另一只手抓了一把头发,然后十分自然的收拾保温桶“走了。”
于一生臊得头顶好像开始冒气了,他看着归南桑上车开走,脸上的温度降下去,那种心跳到嗓子眼的慌乱感被压下来,胸腔里似乎浸满了蜜糖,一呼一吸间都甜得发腻。
又这样撩我。
于一生小声的在心里抱怨,嘴角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该死的爱情啊!
“一杯香蕉牛奶,椰果多多的。”
于一生抬头,兔向晚站在吧台前用食指在食谱单子上一行行的划过。
“十二,给你打个学生折,九块六。”于一生没空惊讶,利索地打出单子,转身去给做好的饮品压模。
兔向晚拿了喝的拖了把椅子坐在吧台边上,看着于一生工作。
“不要盯着我看,会紧张,出错要扣工资的。”于一生背对着他端出了一份红丝绒蛋糕。
兔向晚在忙着咬椰果,脸鼓成仓鼠。
“你不上班吗?”于一生将蛋糕交给吧台外面的服务生,转头问兔向晚。
“翘掉了。”兔向晚猛吸了一口牛奶,又开始鼓着腮帮子吃椰果。
“两个草莓大福,五个蛋挞带走。”有顾客点餐,兔向晚闭嘴退到一边。
“拿好,欢迎下次光临。”于一生将甜品装好递给那位顾客,店里的一位女服务生刚好从那人身后经过,‘噼里啪啦’一阵响后,那位顾客发出了一声极具东北地区特色的抱怨“诶~呀!”
化掉的抹茶冰淇凌淋到了黑色的羽绒服上,她顺手从相近的桌子上抽出一沓餐巾纸按到自己的衣服上。于一生走到那位女士面前弯腰帮她一起擦着,嘴里不停地向她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做事毛手毛脚撞了您,您这单免了,店里会再把衣服的干洗费赔给您,实在对不起,”于一生在店里的时间长,这种事情处理得很是妥帖。
“可以吧。”女士很好说话,拿了赔偿费还安慰了一下撞人的服务生,店里每个人很快又各司其职,这只是平常一天中一个普通的小插曲。
下午六点半,甜品店的另一个合伙人来巡店。于一生一见了他就开始头皮发麻,双手发僵,不为别的,这个合伙人有事没事总爱挤兑他。一开始于一生以为是他看上了哪个跟自己关系好的服务生怕自己跟他抢,于是主动表明了性向,结果后来没丁点好转反倒越来越过分,开始明目张胆的骂他。
于一生三言两语打发走兔向晚,免得又被数落还要扣工资。
合伙人在店里四处转了一圈,瞪了几眼于一生,查了查监控,然后黑着脸八点钟就提前关了门。
“我们店的宗旨是给顾客提供最上乘的服务,环境要优雅,食材要健康,所以,有的人不要把外面不干不净的吃的带到店里来,你又不是顾客,我凭什么惯着你啊,中午你要吃饭就出去吃嘛,二十分钟,总吃得完吧......还有,我今天查了监控,我发现有的人很是热心啊,不是老板的命操着老板的心,于一生,就说你呢,一句话支出去多少钱,你处理的很好,没问题,可你总得向上级请示请示吧,你跟我和老何说了吗?”
老何就是上午在这的店长,中午吃过饭就去其他分店了。于一生站在最前面跟每回一样挨训,“你们那些个狐朋狗友给我少往店里领,都是些什么人,啥都不点就进来坐着,当我这儿星巴克呢。”
于一生听他拐弯抹角的骂着自己,琢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得不是兔向晚,是归南桑。
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噌’得蹿起来,于一生咬牙看着那个合伙人,“咋的,不服气啊,不服气可以滚蛋,早就瞅你不顺眼,长成娘炮样还腆着脸跟我眼前转悠,真他妈把自己当盘菜了。”
于一生彻底怒了,你能说我管闲事,也能骂我不爱干活,你甚至可以讽刺我的长相,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审美!
这个狗娘养的竟然以为我看上他了。
怪不得只要这个逼在就明里暗里的怼我!
于一生甩掉工作服,撸起袖子冲着合伙人脸上就是一个左勾拳,俩人抱到一起扭打在了地上,那人竟然还伸手扇他嘴巴子!
“我去你妈的!老子忍你够久了!”于一生回手也扇他耳光,两人打得‘啪啪’作响,不看画面很容易想歪。
“你他妈被开除了!”合伙人躺在地上要去薅于一生的头发。
“你要是敢少我一分钱,老子把你全身所有毛都揪光!”俩人互相撂完狠话,双双从地上爬起来,于一生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临走还踹翻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
第9章
出了店门,冷风吹得再狠也没激醒于一生的理智,他跑到街角的便利店买了一盒北戴河,蹲在马路牙子上边抽边等归南桑。
“提前下班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归南桑下车站在于一生面前弯腰问低着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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