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吃枪药了。”哥们儿没脾气的打趣他。
“没事,明天见。”
“说话都有鼻音了,感冒了?”
‘嘟嘟。’
像灰尘从屋脊坠落,像灰蓝的光影爬满墙壁,像万家灯火外孤单的你。
这是种怎样的心情呢?
像是在清晨推开吱呀的窗子,在屋外白雪皑皑中望向天际,看飞鸟离去,看风起云散,落寞的情感冲破胸膛之际,在路的那头一眼寻到你。
那样的惊喜与怜惜。
“跟我回家吧。”
我想这样对你说,然后牵起你的手,轻吻指尖,带你来我的世界。
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于一生独自走在街上,天还没大亮,高耸的大厦隐在雾里,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
他一边走一边唾弃着自己昨晚的行为,为什么说出来呢!
这明明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苦涩也好,自卑也罢,暗恋本就是孤单又漫长的跋涉,自己在路上跌跌撞撞现在反倒怪他没有在尽头等着,太不要脸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这个人他一定要站在身边,旗鼓相当,这件事一步也不能让。
于一生向前走着,仰起头长舒一口气。
他在一家大型超市找到了工作,临时工,平时搬搬货,事少时将过期的食品下架换上新鲜的,他以前做过。
临近新年,各大超市都在促销,货品供应量巨大,于一生每天就是重复机械的卸货,或者拉着手推车上蹿下跳的穿梭与各个货架前。
很累,很辛苦,干活时脑子一片空白,倒是省了他每天想东想西的精力。
第10章
兔向晚坐在吧台前晃着脑袋,他今天喝了两组香槟塔,一组二十二杯,现在脑子里全是浆糊。
“去后边吧,沙发给你腾出来了。”酒保用软布擦着玻璃杯,头也不抬的撵兔向晚。
“加床毯子!”兔向晚踉踉跄跄的走着,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有点冷。”兔向晚往沙发缝里挤挤,蜷缩着睡着了。
脑袋旁的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兔向晚心烦意乱的挥着手,不一会有人过来接起了电话,说话声音震耳朵,兔向晚翻了个身,将头埋在阴影里。
经年日久,醉意朦胧,我还是想他。
师范大学一月中旬才彻底放假,兔向阳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整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
兔向晚回到家时是早上七点一刻,兔向阳在吃小笼包,一屉十个,就着一份乌江榨菜。
“你天天儿这么作,迟早猝死。”兔向阳一口一个包子,讽刺的话含含糊糊。
兔向晚踹翻了一个蓝色的塑料凳子,他头疼得厉害。
“少他妈闹妖了。”兔向阳吃完饭一抹嘴,起身去拔充电的手机“我许哥当初怎么看上的你。”他撇着嘴,把手机塞进兜里。
“别跟我提他!”兔向晚歪了一下,走进屋里将床上放着的所有东西都掀下去,和衣躺下不动了。
兔向阳走进去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轻手轻脚的给他哥盖上,关了房门。
他扶起踹翻的凳子坐在上面打游戏,兴致正酣时,听见屋里的人叫着要水,把水端进去,他哥喝完一撂手,搪瓷杯子‘哐当’砸在地上。
“喝死你得了。”兔向阳出去找抹布擦地,弯腰时听见床上的人小声的喊着‘许焰’。
“刚还不让我提。”他直起身子挤兑他哥“矫情,你俩早八百年前就分啦。”他故意喊得差点有回声,再进来的功夫,看见兔向晚坐了起来,眼神直愣愣的瞅着窗外。
他走上前去,发现他哥在哭。
没有表情,没有声音,噼里啪啦的眼泪砸在床上,洇成花。
归南桑今天休息,抽空去了趟城郊的别墅。归太太在沙发上看杂志,归先生在花房浇月季。
“正巧你来了,一会儿跟我去逛街。”归太太招呼他过去,拉着儿子的手生怕他跑咯。
“我让司机过来,逛完我直接去公司了。”归南桑吃了一个黄色樱桃,又脆又甜,他又拿了一颗问归太太“在哪买的?”
“超市里多了,我让你爸买了两箱,你喜欢吃搬一箱去。”归太太起身上楼,归先生从花房里出来,拎着一个铁皮水壶。
“没剩多少了,想吃自己买去。”归先生拒绝投喂亲儿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茄子。
“行。”归南桑点点头,跟着他妈出去了。
“老海,中午饭自己吃吧,我跟儿子不回来啦。”
归先生悠闲地泡着茶,伸手摸了摸茶具边上小茶宠的秃脑门。
归太太在前面走,归南桑在后面拎包,司机手里五六个奢侈品袋子。
“这件风衣不错,留着开春穿,儿咂!”归南桑应声上前,归太太朝着他比量了一下,让店家打包。
“行了,我也累了。”归太太出了门,找了家奶茶店让归南桑去给他带一杯喝的回来。
不多时,归南桑递给他妈一杯芝士草莓奶茶,归太太嘬了一口就扔了。
“我回去给你爸做饭了。”归太太踩着小高跟‘哒哒’的走了,归南桑将司机手里自己的那件风衣拿过来,嘱咐道“注意安全,辛苦了。”
司机对他微微弯了下腰,跟着归太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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