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失落的神色在单於蜚眼中一闪而过,“有事你就回去吧。”
“不愿意请我吃饭?”洛昙深眯了眯眼,“但我偏要留下来。”
“你不是有事?”
“推了啊。有什么事比吃你亲手做的菜重要?”
单於蜚抿唇。
“看你这样子,是在紧张吧?”洛昙深说:“怕我跑了?”
单於蜚不与他多说,往楼梯边的垃圾桶走去。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洛昙深笑起来,“知道你舍不得我,我哪也不去。”
傍晚,饭菜上桌,都是简单的家常菜。
单於蜚将单山海扶出来,洛昙深给老人舀了一碗鱼汤。
单家爷孙都不是爱说话的人,碍着老人在场,洛昙深也不好挑逗单於蜚。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默,沉默的结果就是吃撑。
饭后,洛昙深揉了揉胃,有些难受。
卧室没有电视,单山海坐在客厅看新闻。
单於蜚先前做饭,如今洗碗,洛昙深看着他忙,突然凑到他耳边啄了一口,“一会儿我们去散个步吧。”
单於蜚偏过脸,“你真要住在这儿?”
“嗯。”
“只有一个取暖器,得给爷爷用。”
洛昙深歪着头笑,“我是难么畏寒的人吗?再说有你在,你身子这么热,我冷了就抱着你。”
单於蜚没反驳,收拾完厨房后对单山海说:“爷爷,我们出去散个步。您累了就回房睡吧。”
洛昙深在一旁叮嘱,“睡前一定要开取暖器哦。”
到底是冬天了,白天出着太阳,在外面待个一时半刻还不觉得特别冷,晚上寒风作祟,走几步就觉得冷。
洛昙深的红衣在夜色下像一团火,但这改变不了他正在哆嗦的事实。
单於蜚看了看他,那眼神再明显不过——冷就回屋去。
“我还没消化。”他说,“再走走。”
这一走,就在外面晃了接近两个小时,回家时单山海已经睡了。
单於蜚的卧室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只是不用再吹风。洛昙深第一次发现冬天待在没有空调、暖气、“小太阳”的房间里有多难受,手指和脚趾头都被冻得没了知觉。
单於蜚烧了一壶热水,端来一个盆子。
“嗯?”洛昙深不解。
单於蜚蹲下,往盆子里倒热水,试过水温之后,帮他脱了鞋袜,将他冰凉的脚浸入热水里。
“烫!”他下意识就要挣扎。单於蜚却紧紧抓着他的脚踝,重新按入水中,“忍一会儿就好了。”
第46章
“上次我去你们餐厅吃饭,你连碰一下我的鞋都心不甘情不愿,还赶着去洗手。”终于适应了盆里的温度,洛昙深舒坦地在热水里动着脚趾头,浑身都热了起来,说话不像刚才挨冻时那样委屈,带上了几分洋洋得意,“现在倒愿意碰我的脚了?”
单於蜚往盆里又添了一些热水,抬眼看他,“难道我这次不洗手?”
洛昙深吃瘪,“你!”
单於蜚竟是很轻地笑了笑,手在水里捏了捏他翘起来的小脚趾。
洛昙深一缩,“捏什么捏!”
“好玩儿。”单於蜚低声说。
洛昙深愣了愣,“你说什么?”
单於蜚拿过干毛巾,给他擦掉水,“不冷了就躺床上去。”
他还陷在单於蜚十足难得的一句玩笑话中,怔然地问:“那你干嘛去?”
单於蜚道:“洗手。”
“……”
之后单於蜚洗漱完毕,穿着单衣单裤躺进被窝里。洛昙深翻身将他抱住,在他耳边道:“你就那么嫌弃我啊?”
卧室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余床头一张昏暗的小台灯。灯光照在洛昙深脸上,将他极其出尘的容貌打磨出一丝柔软媚态。
单於蜚眯眼看了会儿,抬手关掉小台灯,“睡觉吧。”
两人同盖一张被子,洛昙深不安分地动了动,一条腿架在单於蜚腿上。
单於蜚叹气,“你别闹。”
洛昙深轻声笑,踩住单於蜚的脚背,一下一下地蹭。
单於蜚大概是被惹烦了,起身捉住他的小腿,“别乱动。”
“我还以为你要抓我的脚呢。”洛昙深将腿抽回来,“抓了你又要去洗手。”
单於蜚放开他。
“等你洗完,我又踩你,你继续抓,然后继续去洗手。”洛昙深说着自己都乐了,“看你什么时候受不了。”
“有意思吗?”
“欺负你当然有意思。”
单於蜚忽然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捏住洛昙深的脸。
洛昙深没想到他会有这种举动,顿时睁大眼,“干嘛?”
“你再乱动,我就先抓你的脚,再捏你的脸,最后再去洗手。”
“!?”
“所以好好睡觉。”单於蜚拉上被子,将自己和洛昙深盖了起来。
洛昙深眨巴眼,半天才说:“你也会逗人啊?”
单於蜚不再理他,只是唇角在黑暗里小幅度地牵了牵。
早晨,洛昙深懒在床上不愿起,抓着单於蜚的手往自己下方贴。
单於蜚一手搂着他,一手帮他纾解,完事之后才独自去了卫生间。
过了好几日,洛昙深才想起放安玉心鸽子的事。
对不在意的人,他向来不怎么上心。但安玉心稍微有些不一样,大概是体弱多病惹人怜惜,又或者有两扇与单於蜚极其相似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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